第777章 退守平阳(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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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模糊了双眼,赵烈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可背上的沈铁崖,呼吸尚在。

他咬牙,踉跄而行。

“主帅,您不能死!哪怕燕门亡了,您也要活!您若活,大尧就还有希望!”

这一夜,北境风雪呜咽。

燕门陷落。

赵烈背着沈铁崖,在无尽的黑暗中,带着残军,狼狈而逃。

他知道,从此刻起,他背负上了“弃关之罪”。

可他无悔。

因为他宁愿背负千秋骂名,也要护主帅一命。

——

远处,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夜空。

那是燕门的火,那是北境最后的血。

赵烈背着沈铁崖,回首望去,泪水如雨,低声喃喃:

“燕门……对不住了。”

“可大尧,不能亡在此夜。”

——

此时此刻,北境已裂,江山将崩。

可赵烈心中,却唯有一个信念:

只要主帅还活着,哪怕背负骂名,他也要撑起大尧最后的希望!

夜风呜咽,天地漆黑。

残军拖着疲惫的脚步,沿着山道一步步南撤。

雪地被鲜血染红,留下斑驳的痕迹,仿佛一条条正在消散的生命之线。

赵烈背着沈铁崖,身躯摇摇欲坠。

主帅的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胸口的伤口血迹早已凝结,却仍不断渗出,浸透了他的战甲。

“主帅,坚持住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仿佛是对沈铁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身后,数千残军缓缓行进。

五万守军,经过数日鏖战,再加上今夜的溃败,能跟随撤出的,已不足两万。

他们的盔甲残破,长刀折断,脸上满是血污与灰烬。

有人断臂失明,却仍强撑着走;有人步履蹒跚,倒地不起,随即再也没能站起。

惨叫声、呻吟声、哭泣声,交织在夜色里,仿佛一曲破碎的丧歌。

“水……给口水……”

“娘子……我不行了……”

“兄弟们……你们先走,我走不动了……”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绝境之上。

赵烈听着这些声音,心口一阵阵刀割般的疼。

他知道,这支残军已彻底失去了斗志。

燕门失守,不仅是城墙的崩塌,更是人心的崩塌。

那些还活着的兵卒,眼神早已空洞。

他们走,不是为了再战,而是为了苟延残喘。

行至山谷,夜雪更急。

风刮得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饥饿与寒冷,让人心神俱疲。

赵烈咬紧牙关,背着沈铁崖一步步踏雪而行。

他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肩膀像被千钧巨石压住,可他不敢停。

因为他知道,只要停下,背上的沈铁崖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副将大人……我们,这是往哪去啊?”

一名浑身是血的老兵艰难开口,声音中透着茫然。

赵烈沉默片刻,低声道:

“前方还有一座城,先退到那里。”

“那城……能守住吗?”

老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

赵烈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脚步更沉重了几分。

他知道,那城只是平原小城,没有险关高壁。失了燕门,再往南,就是坦途。

叛军若至,那城池不过囊中之物。

可他不能说。

因为此刻,这些残兵若再失了希望,恐怕就连最后的行军之力也会消散。

——

路途愈发艰险。

溃兵们饥寒交迫,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有年轻的兵士抱着战死的兄弟痛哭,却被硬生生拉走;有老兵看着倒在雪中的儿子,眼泪流干,喉咙里只剩下嘶哑的嚎叫。

“走!都给我走!只要主帅在,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一线生机!”

赵烈嘶吼着,声嘶力竭。

可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

行了整整一夜,残军终于在天蒙蒙亮时,抵达了那座城池。

它名为阳平,不过是一处百姓聚居的城镇,城墙低矮,护城河浅窄。

在平日,或许足以抵御盗匪。可在三十万铁骑面前,它脆弱得如同一张纸。

赵烈站在城下,望着那座城池,心口瞬间沉入谷底。

他知道,燕门已失,大尧北境再无险关。

此刻的阳平,不过是叛军南下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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