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一万五兵马!(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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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亡;弃,则必死。虽万难,但我庄奎仍愿以血肉之躯,守此一城。”

许居正心头一震,双目微红。

他知庄奎所言是真。但即便如此,那股深重的无力感仍无法驱散。

自古以来,守城之战,讲究“兵在城前,心在城中”。可今时今日,叛军势大,城池望风而降,己方连一线捷报都无。此情此景,如何能聚民心?如何能聚士气?

这一刻,许居正终于明白:纵然他再镇定,内心深处,信心也已动摇。

——

烛火渐渐燃尽,烛泪滴落案上,融入那片被茶水浸透的军图。

许居正抬手按住额头,声音沙哑:“我等所寄望者,乃是沿途诸城能稍作抵抗,拖缓敌势。如今,非但未能拖住,反倒令叛军声势愈盛。此局……已无可解之法。”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低不可闻。

众人皆陷入沉默。

那种沉默,不是镇定,而是绝望。

庄奎站在案前,紧紧盯着那幅地图,喉头滚动,终究未再言语。

魏瑞低首,双手紧攥衣袖,指尖几乎陷入掌心。

霍纲怒极,胸膛剧烈起伏,却也再无言语。

郭仪面色灰败,目光空洞。

——

这一夜,议事厅中无人离去,却无一人再开口。

外头的风声呼啸,檐铃叮咚,仿佛在为这座古城低声呜咽。

他们都明白——叛军的铁流,已不可阻挡。

再五日,洛陵城下,必是血与火的修罗场。

而此刻,他们手中已无一策可用。

唯余死守。

可“死守”二字,真的能换来生机吗?

夜幕沉沉,冷风自北而来,呼啸穿过洛陵北营,卷得营帐猎猎作响。

自两日前得知叛军连破诸城的消息,军营之中便再无片刻宁宁。帐外火光连绵,士卒昼夜奔走,传令者来往不绝,马蹄踏得泥地尽是乱痕,犹如一片被乱刀割裂的战场。

士卒们或忙于修缮兵械,或肩挑粮秣奔走,或在昏暗灯火下擦拭长刀,神色却皆紧绷,眼底隐有惶然。远远望去,似一群在风暴来临前瑟缩的鸟雀,竭力拍翼,却无从飞去。

大帐之内,气息更是凝重。烛火虽高高燃烧,却因帐门不断被风掀开而摇曳不定。空气中弥漫着汗味与灯油的刺鼻气息,连呼吸都带着沉重。

许居正坐于一侧,连日未曾合眼,眼下青黑,须发散乱,整个人似憔悴了十余岁。他手中竹筹翻覆,置于地图之上,却始终不落下去。

庄奎则仍是一身铁甲,盔甲上积了层层尘土,未曾换下。他立于地图前,双手撑在案几上,指关节绷得泛白。眉头自始至终紧蹙,仿佛要将整幅军图生生揉碎。

“许公。”他沉声开口,嗓音因沙哑而带着金铁之感。

许居正抬眼,神色疲惫。

庄奎伸手,指向地图北缘一处:“叛军已连下清河、涿溪、漳州、寒陉。此刻行军之速,半日可行数百里。照此势头,再有三日,便可抵洛陵。”

话音落下,帐中鸦雀无声。

众人呼吸一滞,仿佛心口被压了巨石。

三日。

这意味着,他们再无转圜之地。

许居正拈须,手指缓缓敲击案几,声音低沉:“三日……”

烛火映照下,他面色愈发灰白,双目失神,仿佛透过这幅地图,已看见城头硝烟滚滚、叛军铁流扑来的场景。

偏在此时,帐门忽地被掀开,一名小兵跌跌撞撞闯入,满脸尘土,衣甲破损,显然是连夜急行而至。

“报——!”他扑倒在地,声音颤抖如同撕裂:“启禀许相、庄尚书!平川城失守!”

话音如雷,击得帐内众人尽皆色变。

“怎么会如此之快?”魏瑞骤然站起,脸色惨白,“平川城距漳州尚有百余里,不到两日,竟……竟已陷落!”

小兵匍匐在地,泣声道:“平川守将开城投降,未及抵抗,便……便迎叛军入城。”

此言一出,大帐内更是死寂。

许居正双唇颤抖,喉咙发紧,终于只吐出一句:“又一座……”

庄奎目光森冷,眸中杀意骤现,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之上,军图剧烈一颤,铜筹滚落案边。

“再如此下去,怕是等不到叛军临城,沿途诸城已尽皆开门!死守洛陵,只会坐困待毙!”

他声音如雷,震得众人心头俱颤。

许居正却缓缓摇头,声音嘶哑:“尚书以为不死守,便有别法么?大尧空虚,陛下远征未返,宫中所余不过数万兵马。纵欲出击,何以与十五万敌军争锋?”

庄奎厉声道:“总不能眼睁睁待他们压至城下!纵死,也该搏一线!”

“搏?”许居正忽然抬眼,眼神血丝密布,声音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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