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中山终变!(3 / 5)
暗暗经营,才在军中布下的网。
十余年来,这张网深埋沙砾,不显一丝锋芒,如今,终于要收拢成一柄刀,直指洛陵的咽喉。
烛影摇曳,冯忠的身影在墙上扭曲,像一头伏地蓄势的猛兽,随时可能撕裂黑暗。他执笔如铁,飞快写下第二批密信,内容无一字废话:
“听令:三日内,集所部精锐,隐密向中山靠拢,不得走驿路,不得惊动州县。”
末尾又补上一句:
“王旗一展,举火为号。”
冯忠封好信,滴蜡、盖印,动作一丝不苟,眉心却渗出冷汗。他深知,这一步若稍有差池,便是满门血溅,尸骨无存。但他更知道,这一夜,已无退路。
……
三日,悄无声息地过去,夜与夜相连,像一匹无边的黑布,将整个中山府紧紧裹住,暗流在其下奔腾,却无人能窥见半分。
直至第四日的清晨,府门缓缓洞开,踏入门槛的,已不再是送菜的仆役,而是一双双沾着泥尘的靴,一张张面容被岁月与风沙磨砺得冷硬的脸。
偏厅之内,烛火昼夜不熄,厚重的帷幕垂下,将外界一切窥探隔绝。中山王端坐主位,衣袍宽大,黑缎暗纹在火光中折射出一抹冷光。他的面色冷峻,眉宇间压着沉沉杀机,指尖扣在案上,节奏缓慢,却似战鼓擂击,击在在场每一人的心弦之上。
冯忠立于其后,手中持着一卷新绘的兵图,红墨勾勒的线路,蜿蜒如血脉,最终汇入一处——洛陵。
厅堂之中,十余人依次入座,皆是军中宿将或握兵牙门的悍将,他们或负手,或拈须,或沉默如铁,或低声交谈,气息沉沉,凝成一片无形的压迫。
中山王缓缓抬眸,目光如刃,扫过在座诸人,声音低沉,像铁锤击在铜鼓上:
“诸位。”
“这一日,本王,盼了二十年。”
话音落下,厅中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像被压在刀锋之下,轻得几不可闻。
中山王抬手,案上的兵图“啪”地展开,烛光映在那一条条血线之上,宛若一幅杀机四伏的画卷。
“冯忠,报。”
冯忠上前一步,低头,声音铿锵:
“禀王爷,三日之期已满,冯某所联络之人,今皆已至。雍岭王怀远,应召,统四万;东渊韩淮,率三万;澹州沈祚,挟二万五千;再加吾等暗系牙将所部,三万余。合计——十三万精锐,听候王命!”
厅中一阵低低的抽气声,如风卷残火。有人抬眼,眼底闪过骇色与炽热交织的光,更多的是那股隐忍太久的亢奋,终于压不住,透出一抹锋利的寒芒。
十三万!
这个数字,在任何一方,都足以搅动山河,更何况,这股兵锋,一旦南下,直指洛陵,那便是风暴骤起,雷霆一击!
中山王缓缓阖眼,胸膛起伏极轻,良久,才睁开眼,那双眸,幽光森冷,仿佛一片深渊之底,忽然亮出两点寒星。
“十三万。”
他缓缓吐字,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却比刀锋更寒:
“足矣。”
他负手立起,衣袍一拂,案上的兵图微微颤动,纸面红线摇曳,宛若血蛇翻腾。
“洛陵之防,本王早已看透。”
“他们以为,凭几道虚线,几处暗防,便能惑我心智?”
“笑话!”
他陡然转身,目光如锋,斩在众人脸上,一字一顿,低沉如雷:
“洛陵,最多不过五万守军,且分散于诸门要隘,顾首失尾。更何况——”
他唇角微抿,吐出一声冷笑:
“城中,还有王擎重。”
此言一出,厅堂骤然一静,紧接着,几抹隐隐的笑意在眉眼间浮现,森冷而兴奋,如刀锋在鞘中轻轻摩擦,溢出细微的铮响。
中山王缓缓收回目光,重新坐定,抬手示意,冯忠即刻取来朱笔,铺开厚纸,滴蜡、压印。
“书信一封,速送王擎重——”
他低沉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意:
“告诉他,时机已至。”
冯忠低首,疾笔如飞,信上字字森寒,犹如刀刻。封好信,他亲手将封缄递给一名心腹,目光凌厉,冷声道:
“三日之内,务必送到,见不到王擎重本人,不得泄半字!”
心腹俯首,领命而去,身影掠过檐下,消失在深深夜幕中。
中山王缓缓抬眸,眸光穿过厚重的帷幕,仿佛看见那远在百里之外的洛陵城墙,巍巍而立,城火摇曳。
他唇角,缓缓牵起一抹笑,那笑意极淡,却像深渊之下,翻卷的一抹森冷涌潮:
“洛陵啊……你自以为布下疑阵,以静制动。”
“可惜,本王最懂的,便是何时以雷霆,破你这场虚伪的平静。”
烛火“噼啪”炸响,火花溅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