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昌南王党!(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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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另立山头?”

……

太和殿在此时,仿佛真的凝固了。

不只是殿中诸公百官神色各异——此刻,就连站在文武两班之间、那衣甲整肃、笔直如山的蒙尚元,也如被惊雷劈中,心神一瞬恍惚。

他一向沉默寡言,惯于以兵者风骨立身,少言慎行,终生未曾与党争牵连。

可如今,那个玄衣少年却用最平静、最明亮、最堂而皇之的语气,将他一把拉入了这座朝堂权力最锋锐的锋口之中。

“昌南王党。”

“陛下亲口所封。”

蒙尚元耳中仍嗡嗡作响,仿佛听到这四个字后,四周的嘈杂全被屏蔽,耳畔唯余心跳一声声撞击胸膛的动静。

他眼眶微微发热,却并未低头,只是缓缓抬起眼,看向那高阶之上、宽袍玉案前的少年君王。

那一刻,殿中金光落下,照亮了那张年轻却沉稳的脸。

少年神情冷静,甚至可以说,冷静得近乎无情。

但蒙尚元却知道,那句“他是朕的人”,是他半生兵戎,最重的一场安慰。

他一生未曾入流、未曾求官位、未曾立门户,只是默默将自己的兵器、命与忠心献给这个国家。

可他也知道,在这个重文抑武的朝堂里,那些忠义,往往不过是一纸无用的旧卷。

直到此刻。

那位少年天子亲口说出,他是“昌南王党”。

“他……没有忘。”蒙尚元心头一颤,“他真的记得。”

在那全京朝臣皆冷眼旁观、诸派隐退不出的年月,唯有蒙尚元,在那最寂寞的角落中,献上一份沉默无声的守候。

——那年他不曾期望今日的回音。

可今日,他听到了。

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

这一刻,他忽然不再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不再是被众叛亲离的弃子。

他缓缓低头,嘴唇紧抿,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水光,在阳光中凝成。

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不能像那些文官那般轻描淡写地谢恩或赋诗称颂,他只是默默站着,双拳紧握,掌心甚至渗出细汗。

胸膛中的心跳像是一面战鼓,一下一下,撞着他的呼吸。

从未有哪一刻——如此鲜明地告诉他:

他没有被遗忘。

他不是棋子。

他,是这位君王的“自己人”。

……

而就在他心头翻涌之际,朝堂另一侧,林驭堂却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那一句“昌南王党”仿佛巨锤砸在头顶,将他所有骄傲与期待,一击粉碎!

——这怎么可能?

——陛下怎么可能承认他是“自己人”?

他记得陛下素来厌恶拉帮结派、憎恶朋党之争,从来不轻许亲信,从来不许朝臣擅提“谁是谁的人”。

可今日,偏偏就在太和殿,在朝堂百官之中,堂堂天子——亲口为蒙尚元立党!

而自己呢?

方才还以为掌控了局势,一口一个“律法纲纪”,一张状纸扳倒旧将,只待王擎重一声点头,便可高升正统!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排演过“扶正”的诏令词句。

可如今,这一切,顷刻瓦解!

他如坠冰窟,眼前阵阵发黑,双膝下跪之姿近乎僵直,冷汗已从背后滑下脊骨。

“昌南王党……”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几乎要把这四个字咬碎在齿间。

“不、不可能……”林驭堂咬牙,面色惨白如纸。

“蒙尚元……他不过是个旧将,一个落魄之人,他怎么可能得此恩宠?”

他眼神剧烈颤抖,喉咙发紧,转头想向王擎重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赫然发现,那位他始终倚仗的“擎国大柱”,此刻竟也眉头紧锁,脸色沉得如锅底。

“连……连王相大人都未预料到这一步么?”

林驭堂彻底慌了。

他的膝盖已然麻木,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还在跪着。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天旋地转,嗓中一股血腥味泛上来。

一旁,新党几位原本还跃跃欲试之人,此刻也都目露惊惧之色。

“怎么办?”林驭堂惊恐地看向四周,“若这就是天子立场……那我……岂不是……”

“若他当众护住了蒙尚元,那我方才的哭诉、控告,岂不全成了挑衅?”

“我方才还当众斥责他‘心怀怨恨’,这……这……”

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从未如此后悔自己开了这张嘴。

从未如此后悔自己“动了这枚棋”。

原本是要借此夺权、上位,没想到……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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