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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寻变回他原来的模样，清秀的脸，刚睡醒般显得有些凌乱的披发，穿着一袭打着补丁的灰袍。

    两人同时出手。

    叶晓曼催动手心的鬼手，鬼手幻化成山岳般的巨手朝着厉寻的头顶拍下，飞行法宝四面的屏障在瞬间被摧毁。

    叶晓曼攻击的同时，厉寻的手也按到了叶晓曼的头顶。

    屏障的碎片在彼此之间飞过，他很意外地看着头顶的鬼手，那鬼手被他放出威压扛住，正一点一点地往下压。

    像叶晓曼这种修为程度的，在他面前应当没有任何反击能力才是，叶晓曼能做到这一步，真叫他惊讶。

    厉寻的嘴角流出一线血丝，他夸奖道：“很厉害嘛。”

    叶晓曼的头被他摁住，知道他能轻易震碎她的脑子，不敢轻举妄动，谦虚地朝他笑了笑，“一般一般啦，我这不是没逃出去吗。”

    “师尊，我们好好谈谈？”

    厉寻一笑，一口白牙被血染红了，没有营造出他想要的慈爱反而更显狰狞了。

    叶晓曼只觉得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好像有一只大手在她的脑壳里翻搅，一开始她还能用萧楚竞教的方法抵挡，渐渐地她开始头昏目眩。

    大手把她的记忆挑挑拣拣，抽出想要的部分。

    ——叶晓曼和荆追接头，谋划屠城大计。

    ——叶晓曼帮忙魔族传送讯息。

    ——叶晓曼透过镜子，跟浮现在镜面上的荆追保证：这次一定完成任务。

    ——叶晓曼帮助荆追收集了一件件残躯……

    叶晓曼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厉寻的手里把玩着一颗小小的琉璃珠，里头正播放着她勾结魔族的记忆。

    厉寻掀起眼皮，幽幽地道：“你果然是魔族的卧底。”

    叶晓曼怪尴尬的，她喊道：“师尊，我是被迫的！”

    一面说着，一面去抢厉寻手上的证据。

    她的手碰到那颗琉璃珠后，手指就好像面条那样变软了，全身就像放久坨掉的面一样，软成了一滩。

    她瞪大眼，看到厉寻的袖子在她面前扬起，袖口打开像兽口，里头黑黢黢的像不见底的地狱，她被吸到了他的袖口里。

    “罪证确凿，还死不认账，坏小孩给我反省一下。”

    叶晓曼只觉得她被扔进了一个布袋里头。

    她掉到了一张小床上。

    地板和四面墙是灰袍子的面料，床单和被子是三岁小孩才会喜欢的碎花布，床头还靠着一个手缝的安抚人偶。

    叶晓曼大叫一声，气急败坏地从床上跳下来，她抽出无名剑，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墙猛砍，灰墙巍然不动。

    她抬头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想要飞上去，发现她像一块被磁铁牢牢固定在地面的铁板，往前无法御剑飞行。

    叶晓曼喊道：“厉寻，你想怎样？”

    厉寻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我要曝光你。”

    叶晓曼：“什么？”

    厉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样的人不配用厉霓裳的命剑。”

    叶晓曼焦急：“我想我没得罪你吧？”

    厉寻：“你真的没得罪我吗，你再好好想想。”

    厉寻很有耐心地帮助她回想。

    “筑吹灯和荆追毁了我苦心经营多年的芳踪仙境，萧楚竞坏了我的万劫天梯，我准备数千年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