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日二(3 / 7)
儿子因为父亲历尽苦难到老不能尽孝而自责。
更多的跟自己一样的生活在最底层的与富裕无缘的男人,在家即是儿子也是父亲,都老实本分但活得并不轻松,浑身沾满灰土,衣帽浸透汗渍。
说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大把的心酸。
祈求有一个幸福圆满的家,有一个爱孩子的父亲,爱丈夫的妻子。
埋头苦干依然活得捉襟见肘,不得不敲着脑壳向灵魂讨要个说法,贫穷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以前的时候,人们是怎样的贫穷,生活并没有因为贫穷缺少快乐、和谐和圆满。
因为文化不高而饱受歧视吗?以前的时候,连识文断字都为世人尊重、崇尚,人们并没有因为见识匮乏而缺少善良、纯真和关爱。
社会进步是进步了,但很多宝贵的带有原始本真的东西遭到了无情的碾压和抛弃。
让人们感到震惊的并非与此,把贫穷跟卑微联系在一起,富裕变成高贵的标榜,贫穷跟富裕又成了婚姻和家庭衡量的标准。
同一个世界,同一片阳光,不同的付出,不同的收益,贫富差距的拉大,富人鄙视穷人,穷人仇怨富人。
使太多人扭曲了道德本性,视婚姻如买卖,毫无愧色明码标价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艰苦创业患难与共原本是让人尊崇的恩爱典范,却成了男人无能的诟病。
使女人做一个贤妻良母的要条件是有充足的物质保障,对于贫穷的男人似乎连谈爱情的资格都没有。
像吴爱民这样在贫穷的泥淖里挣扎,怎么会遇到给他带来婚姻家庭幸福贤能的女人,如果再把财富、美丽、贤惠、聪明诸多优点点缀到这个女人身上,那将是跟现实婚姻不靠谱的梦中奇想。
新婚女婿挑剔岳父母给女儿陪嫁多少的故事,只有在女多男少的外国小说里才能出现。
作为男人,虽说吴爱民陷于父亲去世的悲痛里,不耽误杨亚宁羡慕嫉妒他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个爱他的父亲,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和女儿,男人付出再大的辛苦唯求得到的是爱的慰藉。
于连不过是一个穷木匠的儿子,却受到贵族小姐玛蒂尔德的情爱,难道中国男人不能为爱情付出一切吗?事实上中国男人除了为爱情付出了一切,为女人做任何都心甘情愿,唯求得到爱情的真诚真心的回报。
东方女性活得远比想象更加现实,对物质财富的崇尚出对精神的追求。
吴爱民不服输的性格虽说生活并不富裕,但绝不卑微,比别人更有追求,更有干劲,正是这类人在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苦干,依靠自己毫无其他可想的能力在努力赚钱。
富人往往因为物质的富足迷失了精神的追求,甚至不乏其例做出放荡卑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杨亚宁比吴爱民大出很多岁,他的儿子都要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按说年轻人的爱情婚姻本不会引起他的好奇,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嫉妒,总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带有传奇性的爱情故事。
一个老男人人老心不老去探听别人的爱情的故事,总有些不好意思,放弃又觉得恰逢美食闻其香而不进其口实属憾事。
于是想出一个折中的说法隐去自己的好奇,“你的感情故事,说出来没准会成为成为年轻人择妻的良好教材。”
疏却不知,世界黑压压满是人头,每个人的爱情竟没有是完全是偶合的。
吴爱民没在家的时候父亲逝去了,父亲生前的每一句话在妻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犹如父亲死去时没有多大力气说出一样。
吴爱民听到父亲说死去时感到了幸福,或者说在幸福中死去,他的心里不再那么悲伤了。
一个人感到自己很幸福,或者在幸福中死去,还有什么可奢求的,他的亲人还有什么可自责的。
让世间人们感到多么可笑的事情,很多的人为了追求幸福想尽一切的办法在金钱上下功夫,以为只要有了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那就是幸福。
当他真的有很多钱的时候,甚至真的实现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时候,却唯独缺失了幸福。
幸福在老远的地方嘲笑他是一个金钱的奴隶,因为幸福和金钱本不是一条道上同行的旅伴。
很多时候人们对幸福的追求是多么简单的事,很多金钱做不到的事只用一点点真情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这个时候吴爱民的心里唯一感激的是他的妻子范厚坤,自从她进了这个家门的那一天起,这个家就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不是吴爱民要跟杨亚宁讲起自己的家事,而是杨亚宁实在想听吴爱民遇到了怎样的爱情奇遇。
若不是机关、学校放假,街面上的人骤然多了起来。
没有人拿元旦当回事,有人甚至觉得平白无故过什么元旦。
如果说元旦能算得上值得纪念的日子,倒是因为过完元旦离过年就不远了,到了该准备年货,商人小贩更是开始大量囤积货物的时候了,准备年前好好的大赚一笔,赚不赚钱,全靠过年这几天。
似乎一年赚不到钱都无所谓,只要年没过,就不算错过赚钱的机会。
再有一个多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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