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17日三(6 / 7)
心志?这样的想法,还不能说他的心里有多么高尚,甚至不能以此为例来说教别人。
一旦沾染上说教的意味,不知要招来人们怎样的反感,很多时候,说教简直成人们讨厌的咒语,太多人夸夸其谈大讲公德意识,希望别人任劳任怨的付出,而自己却在背后干着大捞好处的勾当。
遇到如此言辞激烈争论的时候,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为什么我们总在盯着阴暗的一面。
却不好好想想跟以前比起来一条条宽敞的大道给人们带来了怎样的生存环境?谁敢说愿意回到朝不保夕被压榨的生活里去!
谁敢说自己生存的每一天不是依赖着社会的和谐、安宁诸多因素形成的大环境!
很多时候,吴爱民除了感觉很累再也没有其他了,自己对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奢求,却被无形压力的枷锁死死地拿捏着,生病连到医院看病的勇气都有,害怕一旦查出了大病,对于家庭和自己都将是灭顶之灾。
一旦没有大病,白白花去检查的费用不知要心疼多久。
没有比穷苦人再懂得金钱的价值。
吴爱民知道父亲吴成贵是个最没能力的人,宁愿忍受最大痛苦也要给亲人多留下一点生存的保障。
到了他身上,只要不倒下,就要干下去。
“吴师傅,把你的气割借给我用用,我的没有氧气了。”
跟吴爱民在一个作业面干活的杨亚宁看到吴爱民的气割在栏杆上挂着没用,一脸悦色地说,“我安装回料斗临时托梁急等着用一块垫板。”
“用吧,我们的氧气乙炔都是新换的饱瓶。”
工程中对于这种临时应急挪借工具没有不乐意的。
“吴师傅,这么大热的天,怎么还穿着这么厚的衣服。”
杨亚宁从吴爱民手里接过气割的时候看到他浑身湿透,旁边一个刚喝光水重心不稳的大水杯倒在了平台上,脸上涌出的汗水完全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吴师傅,你是不是哪里感到不舒服,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
“杨师傅,不瞒你说,我可能真的病了。
原本打算到这里多赚点钱给家里解解宽用,哪成想要把命留在了这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吴爱民一脸伤痛的样子,杨亚宁手里的活似乎也没那么要紧了。
“我浑身上下长满了红红的疹子,实在太痛痒了,忍不住都挠破了。”
吴爱民在跟杨亚宁说自己病痛的时候,旁边钢梁上戴着一副大近视镜的贾正明正拿着图纸在核对下一根钢梁的安装位置。
虽说眼睛盯着手里的活,耳朵像夜里出动的猫头鹰,极力扑捉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有病的人希望听到别人得了比自己更严重的病,好像这是治愈疾病最好的良药。
近来这个家伙很受傅铭宇的赏识,把他的住宿从岛外特意挪到了岛内,这种特殊的关照没准在工资收入上给他带来比别人更多的好处。
他的耳朵终于没有辜负他心里的期望,听到吴爱民八成也得病的信息,听那说法也许跟自己一样,是皮肤病,说不定是比自己更加严重的皮肤病。
如果他知道吴爱民希望是受他传染才带来的疾病,不知幸灾乐祸的表情还能不能这样的难以掩抑。
“我估计是被这里的蚊子给叮咬传染上了一种叫登革热的病了。
怕受风,怕再被蚊子叮咬,只有穿的厚厚的,简直太难受了,连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轻易就给传染上登革热呢?能让我看看吗?”
吴爱民轻轻地把裤脚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一片片的红疙瘩,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化脓了。
“这么严重!”
杨亚宁又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会被咬得是这样的严重。
不过你今天遇到我就像三国里关羽遇到华佗一样的幸运。
我一句话就能治好你的病。”
“杨师傅您真的知道我得是什么病?”
吴爱民顿时激动了起来。
“连平时相互只用‘你’的称呼都换成了‘您’。”
“治好了病,可别忘了请我喝酒。”
“一定请你喝酒,你在这里的酒钱我全包了。”
“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怎么会真的让你破费呢?”
“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得是啥病,在忽悠我呢?”
“我真不是在忽悠你,你这是被臭虫给咬的。”
“臭虫!
?怎么会是臭虫?”
吴爱民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是臭虫而不是蚊子?”
“要想知道棒子打人的滋味,只有挨过棒子打的人才知道。”
“杨师傅,这样说你也是挨过臭虫咬的。”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做工了,这里的情况我比你知道得多。
我也挨过臭虫咬,不过没有你这么严重。”
谁能想到,如此达的城市,阴暗的死角居然有臭虫在泛滥。
这种少见多怪在别人眼里也许有些可笑,不过,这种颠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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