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5日二(3 / 6)

加入书签

以为他是疼痛难忍。

“他说的是印度土话,我也听不明白。”

刘新生说完用英语跟旁边的一个印度人说,“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说他眼看着钢丝绳断了,想跑没有跑掉,结果给打倒了。”

受伤的黑小子一定以为自己的小命这回算玩完了,甚至不相信把他交给医院就能治好,不相信医院能全力救治。

尽管他还很年轻,不知遇到过多少次,被抬进医院的时候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再也没有见到活着出来过,如果就这样死去他心里不甘。

那个跟刘新生说话的印度人,用他们之间彼此想通的地方土话又跟伤者交代了几句。

傅铭宇猜想一定是在告诫他,不要承认事故的起因和责任是他导致的,受伤的印度黑小子当时要说什么,被傅铭宇止住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事实总会澄清的。”

伤者被抬走了,刘新生并没有离开事地点。

看着摔得变形,像一堆废铁被冷落在一边的直接肇事者——落煤斗。

有些捉摸不透,像是遇到一道再简单不过的几何题,但凡有点头脑的人也不会弄得这么糟糕。

“跟其他物件比起来,看上去块头不算大的家伙,吊上去,跟上面的钢结构焊接在一起,多简单的事,可它怎么会掉下来?让人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宽敞的地方为什么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印度黑小子的身上,难道他头脑愚蠢到打算接住吗?”

几个相同的落煤斗分别布置在一个平面上,第一个落煤斗刚刚开始安装,足够宽敞的空间,只要头脑有点自我保护意识,眼看落煤斗掉下来早就跑掉了。

一个成年人,如果连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需要别人时时关照才能安全的活下去,那么他的智力跟猪有多大的差别。

不要以为这样的比喻是对人格的侮辱,拿猪跟愚蠢的人比较,难道猪心里就高兴?据生物学家研究,猪的智商跟三岁左右的儿童不相上下。

刘新生并非对伤者心理缺少同情,并非伤者得到特殊关照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事情说起来总觉得轻松的,事实却不那么容易。

不管伤者愿不愿意,给北星公司带来的麻烦却是让人恼火的。

多少人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把工期赶了过来,又要因为停工延误下去。

受伤的黑小子原本想到北星公司挣好多钱,这回好了,弄不好再也没有挣钱的机会了。

不是北星公司不愿意他把钱赚走,事实给北星公司带来的损失是他想都想不到的。

对待生命固然不可缺少同情的心理。

但不代表这里国家的安全部门也同情北星公司,不代表对北星公司罚款、停工、整顿手软一点。

同情成不了逃避损失、责任的根由。

北星公司已经很多年不再遇到这种平白无故生的事故了,刚来到这儿公司名声就遭到抹黑,尽管安全事故跟其他事情不一样,但把名誉看得第一重要的北星中国工人,哪一个心里不是压着一个包袱。

以这样的局面迎接工程的开头,让人的心里总觉得不安。

以至于后来那里工程结束很久,还有人不止一次提起那次的事故,开始人们认准是重伤无疑,结果却成了轻伤。

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事故生的时候,人们心理该是过了怎样一段提心吊胆的生活。

非数月之别离留下终生之勿忘,实终生之勿忘深怀数月之忧思。

只有澄清事实,才能给人们一个交代。

真正说得清事实的只有赵西海一个人,只有他跟受伤的印度人阿布在一起,任凭世上再神明的侦探也洞悉不了有人故意潜藏的心机。

“你在干什么?请你不要再哗啦、哗啦的制造烦恼了。”

在傅铭宇给受伤的印度人包扎止血的时候,一个人的行为引起了傅铭宇的反感。

他是在说一个叫赵西海的中国人,他正准备用手拉葫芦把因钢丝绳断裂掉在平台上的落煤斗吊起来,落煤斗就象有人在生气的时候动不动就拿摔家具来撒气摔坏的搪瓷盆一样,圆的成了扁的。

作业的时候只有他跟受伤的印度人在一起。

傅铭宇的心理已经把责任怪罪到赵西海的身上,怪他在作业的时候没有照看好那个受伤的印度人。

即使从外表上不能确定那个受伤的印度人具体的年龄到底有多大,不过从他茫然稚气的脸孔上推算不会过二十岁,如果不是遇到这种意外的伤害,从他如同抹了一层油铮亮的黑色头,亮闪闪的眼睛,还有脸上泛着那层淡淡的将要褪去,还没有完全褪去细细的绒毛上,断定这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小伙子。

“安全出了事故,一切都完蛋”

,平时唠叨没完的一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真正得到应验的时候,工人们心理像遭到狗咬一样簌簌抖。

尽管人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到底严不严重,人心惶惶再也无法安心作业。

出事了,即使没有接到命令,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有的跑到了出事地点,有的人看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