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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等程以镣看去的时候,窗口处已经空空如也。
“快上车。”
程以镣不给贺松风磨磨蹭蹭的机会,拽着扯开步子往车里走。
车门一开,手搭在贺松风的发顶,抓住贺松风手臂,把他往里一推。
车门砰——地一响,贺松风的世界陷进昏暗里。
程以镣则从另一侧坐上来。
但程以镣不着急有任何动作,而是启动引擎,急匆匆地逃离这里。
程以镣一边观察倒车路况,一边探头抬眸往他哥所住的楼层看,像做贼似的,眼珠子一刻都没停下转动过。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再没松过,像一枚被拧到极致的发条车,嗖——得一声轰鸣,飞驰过去。
贺松风哪怕是系好安全带的情况,他依旧因为强烈的惯性,整个人跟着这辆车一起失控地往前冲去,就在快要撞上车玻璃那一刻,又被反作用力以惊悚的力道重重地甩回座椅里。
贺松风霎时两只眼睛失了神,失落落地往下坠,抓不见焦点,眼神一再的发散成昏黑色。
他两只手下意识胡乱在空气里抓,两条腿叠起来,胸口贴在大腿上,整个人虚弱地蜷缩在座椅里。
今天晚上的夜色很好,大风把云彩都吹散,于是夜晚也是晴空万里。
市中心是看不见星星的,甚至因为霓虹灯污染,天际线一直是粉色或紫色的,并不是纯粹的黑。
贺松风的手抵着冰冷的车窗,把自己从蜷缩里拔出来。
这辆车一路向北去,越往北走,越是郊区。
天生的星星渐渐多了,被城市灯光污染的黑夜,也逐渐恢复本色。
贺松风并不喜欢远离市区,他好不容易从山沟沟爬出来,怎么可能愿意又回到山里去。
所以他皱了眉头,挑起不愉快的话题:
“你不怕程其庸打你?”
贺松风侧头盯着程以镣。
程以镣那张帅气逼人的脸,这会惨得不像话,眼睛依旧充血,嘴唇皮开肉绽,脸颊的鞭痕像荆棘勒出来的那样,没有一块好皮。
触目惊心。
消毒敷料遮不过来这张脸,伤口太多,除非把整个脑袋都蒙起来。
“怕。”
程以镣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极力克制去看贺松风的冲动。
“可我更怕他这会在内设你。”
“…………”
贺松风选择继续更换话题,他伸出手,软软的弱弱的搭在程以镣的手臂上,轻轻地问:“你不是说要把这辆车送我吗?”
在贺松风的手刚碰到程以镣的瞬间,一脚油门直接踩了下去,猛地一阵极速狂飙。
“你有驾照吗?”程以镣问他。
贺松风坦然回答:“没有。”
贺松风的手又在试图滑进程以镣的指缝里,像模仿□□那样,指尖亲昵地刮擦指缝,好几次马上要没入指缝,又迅速挪开手指。
程以镣左手佩戴的手表,心率一度飙升170,血压也跟着贯穿全身。
他热血沸腾。
贺松风俯身,几乎要爬过中控台,贴在程以镣身上,姿势几近吻着耳朵。
呼出一口气。
“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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