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5:黑日之下(2)(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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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造成的裂痕估计很难修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麦克尼尔和提奥多尔都不能单打独斗,他们要想在越发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就必须维持之前的合作关系。然而,几乎是受害者的提奥多尔不可能去向麦克尼尔服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麦克尼尔估计也一样。

    又一辆车子驶过街头,挂在车子上的喇叭循环播放着爱国联盟的口号。保卫法兰西就是保卫德意志、保卫自己脚下的土地就是为已经沦为人间地狱的故乡报仇雪恨,这些说法虽然在逻辑上可能存在缺陷,却以简单粗暴的方式抓住了仍然滞留在欧陆的两德难民们的心。仅仅是两德抛弃纠纷、团结一致还不够,整个人类世界都必须更深入地团结起来,而这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完全抛却个人的私心杂念。

    穿着军大衣的提奥多尔不怎么喝酒,他平时吃得也很少,这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被史塔西逮捕时损坏了不少牙齿。当同伴们说起过去的趣事时,严肃而冷漠的红发青年偶尔也会露出一抹笑容。生死与共的战友们回忆着当年在东德作战和生活的点点滴滴,即便是作为局外人的斯塔弗罗斯也无法避免被真挚的情感和经由生死交错形成的共识所感染。

    是的,他和麦克尼尔无疑也是这些人的战友,但和东德人之间比起来,总还少了些什么。即便曾经一同躲避某些人的追杀、从外星异形怪物们的激光火力网中逃生、把各自的安全和战局的走向完全托付给对方,提奥多尔仍然会优先相信他的东德人同胞们,而麦克尼尔也只会信任来自同一个平行世界的战友们。坐在桌角的希腊人又喝了一口酒,思考着如今同样只剩下了四人的团队的未来。

    藏在这笑容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不仅仅是共患难那么简单,那是一同从最黑暗的日子里走出的人们用鲜血凝聚成的纽带。麦克尼尔对伯顿或是博尚的信任比这还要高上一层,来自同一个平行世界且为着同一个目标孜孜不倦地奋斗的自由战士们自然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凯蒂亚,我们得为可能发生的危机做好准备。海姆将军应该也和你说过了。”正当斯塔弗罗斯仍在考虑遭受了沉重打击的团队要怎么走出阴霾时,提奥多尔又开口了,“爱国联盟说他们有把握维持住战线,但……”

    “这很难。”凯蒂亚紧张地把双手放在桌上,两边的手指神经质地捏着另一侧的指关节,“我们在法国的大部分同胞都被爱国联盟送到前线危险地区了,一旦前线发生剧变,他们很难有机会撤离……”

    “目前还不必怀疑爱国联盟坚守的决心。”没少和斯塔弗罗斯一起私下里调查爱国联盟的格蕾特尔试图说服老朋友们保持冷静,“他们可能是认真的,或者至少在目前是认真的。但是,当前线发生溃败的时候,数量众多的辅助人员成功逃生的概率远低于军人,那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准备一个计划来帮助更多人撤离呢,瓦尔德海姆议员?”刚才几乎没机会插话的斯塔弗罗斯终于找到了切入点,“法国人现在也要考虑你们的意见,对吧?爱国联盟确实在到处把人拖去工作,那他们也要考虑效率和风险的。”

    凯蒂亚迟疑地拿起了手边碟子上的面包,“行不通的,斯塔弗罗斯先生。他们对于坚守下去和反攻的信念强大到了某种……不切实际的地步。由于任何建议准备撤退方案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悲观主义,加之爱国联盟也要避免被怀疑届时要用预先准备好的方案优先撤离其首脑和干部,即便是考虑这件事的人也不会随便说出来。”

    “那——”

    “为什么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吸引了斯塔弗罗斯的全部注意力,几乎秃顶的希腊人缓缓将目光转向握着酒瓶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安妮特,只见方才还趴在桌子上俨然昏睡不醒的前第666战术机中队指挥官已是泪流满面。从那双目光涣散的眼睛中,斯塔弗罗斯没有找到他以为该存在的怨恨和愤怒,甚至连伤感也没有,更多的是熟悉的茫然。

    他在麦克尼尔的眼睛里看到的茫然。

    “……为什么啊。”安妮特的左臂抱着已经空了的大号酒瓶,那酒瓶上还印着好几排俄语。她用右手拎起地板上的另一个酒瓶,晃悠悠地把呈现出黑色的液体倒进玻璃杯里。“格蕾特尔,凯蒂亚,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牺牲,改变了我们熟悉的一切……可到底改变什么了?”

    “……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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