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会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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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城,同莫斯科不同,这儿已是有了初夏的炎热。

    可在建奴质府幽静的庭院内,就算是再热烈的阳光,也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压抑。

    听闻有从赫图阿拉来的使臣,布木布泰本想着求一求明国皇帝,准许他们见一面,不想还未等他开口,宫里的命令就传了下来,允许他们相见。

    布木布泰听闻这个消息,平静的心湖犹如被投下一颗石子,漾起波澜,而后又迅速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深知,在这龙潭虎穴,一丝一毫的失态都可能万劫不复。

    来人是宗室子弟巩阿岱,一位年轻但眼神精明的贝子。

    礼节性的问候之后,布木布泰屏退左右,将福临拉到自己身旁,笑着道:“来,见过你的堂兄。”

    巩阿岱忙起身行礼,“不敢!”

    “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布木布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幽怨,“我们母子被困在这儿,同囚犯无异,哪里还是什么天潢贵胄,我一介妇人便罢了,可是福临...”

    巩阿岱没有接这话,他顿了顿之后,将皇太极驾崩,多尔衮即位的消息告知了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早已知晓这个消息,福临听闻后,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迷茫,遂即眼中冒出了些泪花,他在北京两三年,已是忘了自己父亲什么模样。

    可心底到底还有些模糊的情感,让他心中涌现几分委屈和伤心。

    布木布泰面露恰到好处的悲戚,在她心中,皇太极割舍她们母子,自己对他也没什么情分,但她在巩阿岱面前,必须有未亡人的姿态。

    她用帕子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口道:“陛下雄才大略,由他主持大局,是我大清之福,”布木布泰语气恭顺,遂即话锋一转,“只是,福临年幼,长久羁留在敌国京师,名不正言不顺,于他成长无益,更于我大清颜面有损,不知陛下对迎回我们母子,可有安排?”

    巩阿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斟酌着词句,“陛下日理万机,心系国政,此次遣奴才前来,首要乃与明国周旋,为我大清争取休养生息之机,至于迎回太妃与九王爷...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待时机成熟...”

    这话说得圆滑,但布木布泰瞬间就听懂了弦外之音,多尔衮不想接,至少现在不想。

    她们母子在北京,对他而言或许更为方便。

    希望如泡沫一般破裂,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但她没有让失望显露在脸上,反而露出理解的神情,“陛下顾虑的是,国事为重。”

    然而下一刻,她的语气变得低沉而严肃,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向巩阿岱,“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我们关起门来说话,不必虚饰,你我都明白,福临并非先帝独子,他回去,对陛下而言,非但不是助力,反而可能...是块绊脚石。”

    这话太过直白,巩阿岱脸色一变,不敢接话。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想办法将福临送回去!”布木布泰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剖析,“第一,人言可畏,陛下雄才大略,自然不惧,但若长久将先帝幼子遗于敌手而不闻不问,国内八旗贝勒、蒙古盟友会如何看?他们会认为陛下心胸狭隘,不能容先帝血脉,这于陛下贤名有损,于朝廷稳定不利。”

    “其二,”布木布泰继续道:“我们母子在此,就是授人以柄,是明国人手中最好的人质、最大的筹码,明国随时可以用我们的性命、用扶植福临来要挟陛下,扰乱我国政,将福临接回,便是斩断了明国最恶毒的一招棋,让陛下可以放开手脚,再无后顾之忧。”

    “其三,以安人心!将先帝幼子接回好生奉养,正可彰显陛下公忠体国、顾念亲情之胸怀,足以安抚那些念及先帝旧情的臣子,使上下归心,团结一致对外!”

    布木布泰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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