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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去了一切，直到他只是一具挣扎着的血肉。他的呼吸越来越快，在地上用尽全力反抗着，甚至都没有去诅咒尖叫。

    “操你！”丹嘶吼道，“操你们的，还有你们该死的世界！”他的枪柄砸向第一个男人，然后是第二个，动作快速，将他们逼到一旁，在身体的附近清出一小片空地。那群灰黄色的秃鹫，撕扯着他们的猎物，吞噬着还活着的身躯。

    他听到一声悲鸣，一串狂暴的动作，然后看到一把匕首向下朝着士兵的肠子捅去。在刀柄进入腹部之前，丹已经抽出了手枪握在手里，瞄准了那孩子的头。“我很抱歉。”他用俄语说道，他的眼睛对上了那双充满恐慌的双眼。他扣下扳机。一次。两次。三次。

    在一击就足够的情况下他开了三枪，直穿头颅，击碎了几乎没有长胡子的年轻面庞，在刀锋插入血肉的瞬间让他的脑浆飞溅。他没有时间感到疼痛。那个士兵已经死了。

    丹在那里站了不到一秒钟。他全身颤抖着，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条生命和死亡让他如此的紧张，但是他没时间去思考，下一刻愤怒的哭喊声的目标变成了他。拳头砸向他的脸和身体，匕首在空中飞舞。他的训练瞬间让他下意识的防御前来的攻击。刀锋切入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在他的手臂上。他踢打着，直到他设法端起了步枪。他朝天空开枪，用尽全力喊道，“你们想要为阿拉而战还是为他而死？你们自己选！”

    谢天谢地他们有着足够的理智，没有把他扯成碎片。丹不受阻碍的逃开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一样，他们忽然间开始冲向那具尸体。像豺狼一样撕扯开年轻男人的身体。他无法看下去。他感到恶心，但是却不能理解是因为什么。他见过更糟的，也做过更糟的，是的没错，他做过更糟的，但是那个孩子的脸，他脸上想要活下去的渴望，还有这整件事情的疯狂，已经开始影响到他了，就像那股飘进他的鼻腔的燃烧尸体的恶臭一样。

    他回到自己的背包旁边，知道他们不会再次袭击他了。然而，他们之间的气氛改变了，他们不会像过去那样的信任‘达安’了。找到绷带之后，丹尽可能的给自己包扎。离那些尸体和圣战者们远远的，他一手扶膝，一手托着脸。他的头感觉重极了，好似入侵了他全身上下的疲倦终于进入了他的脑海一样。

    六个月了，还要多久他才能回到那个他能想起来自己的样子的地方…

    他会忘记的。

    1986

    第十五章-我的敌人（3）

    <spanstyle=“font-size：20px”>1986年三月，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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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

    第十五章-我的敌人（4）

    ***

    丹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会醒来，没有梦境去打扰他的睡眠，没有声响，没有恐惧，也没有危险。他感受到了温暖，一种陌生的舒适感，而他好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那股热量是从何而来的。规律的呼吸声在他耳边，一具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相贴，他还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亲吻的痕迹。

    他在睁眼时微微一笑，不是为了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在残存的火光中看到了瓦迪姆的身影。家。他唯一的家。在这一场狂野的疯狂中的一个‘敌人’。他慢慢将搭在瓦迪姆腰上的手一路划到他的肋骨上，然后抚摸到他的后背。他长满老茧的掌心和粗糙的手指一路摸索着肌肉。那感觉太他妈的好了。很熟悉，然而他却永远都不会厌倦探索这个男人。

    瓦迪姆在那些触碰下舒展身体，他知道它们很好，他欢迎着它，那只他熟悉的粗糙的手掌。强壮的手掌。Lapushka。狼爪。猫爪。爪子。

    丹再次笑了笑，他的嘴唇贴上瓦迪姆的，用舌头分开他的唇瓣。“嗨，俄国佬，”他喃喃道，入侵着，欢迎着，“起来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