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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让人看清伤势到底有多重。

    也没人会仔细看。

    除了郗景。

    上面站着的、坐着的调教师隐在黑暗里,倨傲地俯视一切;底下跪着的奴隶望着红光里的梅林,内心震动不已或是麻木不堪。

    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每个人下对血淋淋的伤口或多或少感到不适——那会提醒你,你可能也会变成那样。

    郗景却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程,仿佛自己变成了梅林,替他在绳上受刑。

    浓稠的窒息感裹着一股腥臭味朝郗景扑来,他却眉也不皱一下地接住了,画面是有声音,声音是有气味的,气味是有颜色的,共通共存。

    他早就习惯了。

    从腐臭发霉的垃圾堆里翻找闪光的碎片,在泥泞艰涩的淤泥里捡拾斑斓的蝴蝶,往灰暗幽闭的黑夜里点起一吹就灭的蜡烛。

    扛起使命一般,郗景穿戴好磨损不已的盔甲,用水彩将画面上了色。

    郗景一整天都在家,早饭是爸爸煮的小面,没放小米辣,味道太熟悉了,面汤、面条和浇头把味蕾收拾得服服帖帖,他一边洗碗,一边感慨,还是家里好。

    推开卧室门,发现庆章岁已经在椅子上反坐着了,抱着椅背笑吟吟的。

    郗景反手“咚”一声关上门,想说话意识到不妥又开始比比划划:“不怕被发现吗?”

    庆章岁理所当然地打着手语:“怕。”

    “那你还……”还好家里人不怎么进自己的卧室。

    “因为刚刚吃面的时候想你了。”庆章岁直接比划起来,神情专注地望着郗景,比划到一半,不由得扬起嘴角,笑容无比开朗,宛如夏花般绚烂。

    郗景勾了勾手,庆章岁立刻扑了过来,抱着腰肢不撒手,还深深地凑在颈边吸了一口气,一副被气味俘获心神的痴情模样。

    他平静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心上人,某人消停了,甚至夸张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退到一旁,给郗景让位置。

    郗景拍了拍床,示意庆章岁坐过去。

    总站着也不是办法。

    床是郗景学艺术前的圣地,在床上望过月光,读过诗,听过歌。

    如今庆章岁在这张床上睡了又睡,坐了又坐,乃至做了又做。

    郗景突然想知道庆章岁小时候的事情,便拉着庆章岁的手,在人掌心里缓缓写起了字。

    他也会事无巨细地和庆章岁分享自己的童年,尽管又傻又天真,但这是自己的过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锚点。

    52截然不同

    庆章岁默默拿过小本子,一笔一划地写着,讲起过往的事。

    提到父亲的时候,庆章岁面无表情地画了一把枪。

    提到母亲的时候,庆章岁露出温柔的笑容,画了一本书、一座舞台和一瓶药。

    郗景突然明白了他会强撑几十个小时不休息来陪自己。

    是怕自己一觉不醒吧。

    庆章岁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会远离枪炮,然而拿起枪的那一刻,好像一切都回来了。他确实是用一颗一颗子弹喂出来的孩子,扳机、枪管、膛线,仿佛他的归宿一般,枪支握在手里除了熟悉还是熟悉。

    但是妈妈教他写汉字、读诗歌,教他感受除了距离、风速、空气湿度以外的一切,教他如何在遇到喜欢的人面前选择那条最正确的道路。

    教他放下枪,教他生活而非生存,教他浪漫不死。

    只是发现妈妈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头披纱巾,颈戴项链,躺在白床上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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