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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的。
庆章岁一把抱住他,力气大到让郗景直皱眉头。
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郗景极慢地偏了偏头,本能地示意庆章岁把自己抱到床上去。
他没力气动了。
仅仅是想了想五十,他就已经濒临崩溃。
五十的名字是秦白杨,也是他离开那天遇到的最后一个熟人。
那一幕几乎抽走了郗景的精气神,如果不是回家的念头撑着他,恐怕早已倒在了中途。
一觉醒来,绷着弦和妈妈说话、吃饭,回到房间里坐下整理情绪,到头来犹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魂不守舍的郗景被庆章岁搂在怀里,身体在柔软的被褥里放松下来,渐渐阖上了双眼。
我没那么脆弱。
和自欺欺人的想法不同,实诚的两行清泪沾湿羽睫,郗景睁开眼睛,再也掩饰不住冲天的悲意。
其实是骗你的。
我很脆弱。
只用一个没有月亮的黑夜就可以把我击垮。
目睹黄昏就会觉得难过,见到朝阳就会扬起笑脸。
面对庆章岁的拥抱,他表面展露的坚强登时垮塌,陈旧的戏楼轰然倒台,飞起漫天的尘烟,登台唱戏的角儿擦净脸上的妆,从一地的黄土中走了出来。
郗景怕母亲担心,一直装作没事。
然而庆章岁一来便用温暖的怀抱卸掉了他脸皮上的伪装,他演不出来了。
那双手很热,能将敏感不平的心熨烫妥帖;手臂紧贴身体,宛如避风的港湾;柔软的嘴唇印在额头上,如若缀在蓝天上的云朵。
郗景带着哭腔,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很难过。”我救不了他们。
灯坏了
老是坏
又要修
它照的那片黑暗就让人省心多了
黑暗永远不会坏
不用修
庆章岁在他手心里写字,指腹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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