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春江水暖鸭先知(1 / 2)
赖青衫看了江采菱一眼,见她蹙著眉头还在斟酌,估计还没把诗完整地作出来,只好自己出马了,说道:“刚才斗诗,我也参加了!”
“你”史真驤愣了一下,继而盯著他,大声狂笑,“哈哈,你一个打鱼的,你会作诗”
“大梁哪条律例规定,打鱼的不能作诗”
“呵呵,你该不会写了一首打油诗,想要拿出来丟人现眼吧”
楼心月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走到赖青衫身侧,说道:“另外两句平仄不合,你再容我想想。”
“也別再想了,就把你的打油诗大声念出来,再请徐夫子评一评,我可没工夫陪你们耗!”史真驤不屑地扫了一眼。
只听赖青衫施施然地上前一步,口中吟道:“竹外桃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啊!!”
眾人吃了一惊。
楼心月怔怔地看著赖青衫,不是她刚才的那两句,难道……赖郎君果然会作诗吗
正在斟酌自己诗句的江采菱,听得这两句诗,茫然地抬起了头。
史真驤也怔住了,眼神直直地盯著赖青衫,半天都移不开,一脸的难以置信,区区一个渔夫,怎么可能会作诗
“这两句倒是不俗呀。”徐夫子捏须微笑,他对赖青衫忽然念出这两句诗,也是十分的意外。
史真驤看了一眼將尽的沙漏,冷笑道:“不过两句而已,还不能称之为诗,你还有吗”问这话,心头也有些虚。
毕竟赖青衫开头的两句,就已经很惊艷了,寥寥数语,就將春天的生机表现出来。
而且极其应景,亭外確实有竹林,竹林外头隱约可见桃淡红的身影,竹外桃三两枝,完全就是构图的手法,由近及远的描写。
而在江上,恰好有一群绿头鸭在悠閒地游动。
赖青衫气定神閒,又悠然念道:“蔞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好好好,好一个正是河豚欲上时。”徐夫子拍著大腿,忍不住称讚道,“此诗看似寥寥数语,却將眼前各色景物包罗在地,以精简的笔法,描绘了一幅春天的景象,妙哉!”
史真驤脸色微微发生变化,他已经明显感觉出来,徐夫子对於赖青衫这首诗的评价,远超於队他刚才那首诗的评价。
现在他多少有些后悔了,刚才他应该多斟酌斟酌的,不该为了装逼,那么轻易地把诗给作出来。
至少再润一润色。
他知道作诗不是江采菱的强项,开场就將自己的诗甩到她脸上,是为了打击她,也给她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但千想万想,他没想到偶然遇到的一个渔夫,竟有这么强的水平。
“史真驤,胜负已经很瞭然了,这位渔夫大哥的诗,不论是从用词上,还是意境上,都远远超过了你。”江采菱虽然自己没有作出诗来,但赖青衫的诗打败了史真驤,也是一样的。
史真驤从龙岗县而来,说是到苍云县来游学,其实就是来踢场子的。
苍云县本身文化底蕴就偏低,由於新朝初立,现在连县学都没有,所以史真驤找上了徐夫子开的私学。
天天去找书院的学生比这比那的,几乎所有人都被虐成了狗。
如今看到史真驤吃瘪,江采菱別提有多高兴了:“史真驤,按照约定,你输了,就该把你的牛车输给这位渔夫大哥。”
史真驤面部肌肉微抽,但他仍旧垂死挣扎:“徐夫子还没评呢。”
“这还用评吗”江采菱好笑地说。
徐夫子看了史真驤一眼,语气也比较委婉:“史公子,依老夫看,你的诗相比这位渔夫小哥,似乎略逊一筹呀。”
“我不信这首诗是他作的!”史真驤盯了赖青衫一眼。
“不是我作的,难道是你作的”这首诗是苏东坡的,但关乎一头牛车,赖青衫没有那么清高,直接说是自己的诗,反正这个时代没有苏东坡。
“呵呵,史真驤,你是不是输不起输不起那你就承认自己是乌龟了!”江采菱满眼鄙夷地看著史真驤,“这首诗跟眼前的景色高度贴合,就算他偷了別人的诗,有这么凑巧吗”
史真驤冷哼一声,拿著摺扇指著赖青衫:“你敢跟我再比一场吗”
“这一场你输了都不认帐,你怎么有脸开口再比一场的你这人有赌品吗”赖青衫肆无忌惮地嘲弄,“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自称书香门第呢,你们家的家风就是说话像放屁是吧”
“你……你敢辱我龙岗史家!”史真驤愤怒。
赖青衫见他似乎还挺在乎家族荣誉的,有的放矢地攻击他的家风:“不是你自己辱的吗你寧愿当乌龟,输了也不认帐,如此家风,我又能说什么什么龙岗史家,之前没听说过,今天算是见识了,这尼玛就是书香门第呵呵,可笑!”
徐夫子皱了皱眉:“史公子,令祖父史加堂生前以德行而闻名於乡里,为官也颇有仁政,如今你失信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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