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2 / 2)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太后轻轻捻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那玉扳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像是一只鬼眼。
“哀家手里有玉露草,”太后终于说出了目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茅清兮的心里,“只要你拿玄机图来换。”
果然是为了玄机图!
茅清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她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可是太后娘娘,家母从未给过臣妇任何玄机图,臣妇甚至……从未听说过此物。”
“茅清兮,本宫赐你这份恩典,是念在你母亲的情分上。”太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玉露草你休想得到,至于冀容白的性命……”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茅清兮脸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才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能多活些时日,也算是他的造化。”
茅清兮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冀容白镇守北境,出生入死,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身中剧毒,却依旧心系家国,太后娘娘……当真如此狠心,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发身亡吗?”
她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这些年来,他为大晋做了多少,难道在太后眼中,他的性命,还比不上一张来历不明的图吗?”
“住口!”太后厉声喝道,脸色铁青,“冀容白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他能活到现在,已是哀家格外开恩!”
茅清兮紧紧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和绝望,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着伤口。
“他的时间不多了。”太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似乎不想再多说,又似乎是在给茅清兮施加最后的压力,“哀家给你时间考虑。不过……”
她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严厉起来:“你对四公主做下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来人,让她去马车前跪着,好好反省!”
茅清兮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出马车,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猎猎寒风迎面扑来,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身上,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缓缓提起裙摆,在马车前跪了下去,脊背挺得笔直,对周围那些打量、嘲笑、幸灾乐祸的目光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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