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逃难的察哈尔部（1 / 2）

大魏太平八年二月十五，漠南草原寒风呼啸。

林丹汗的察哈尔残部如同迁徙的狼群，缓缓涌入土木特部的领地。

曾经象征汗王威严的大纛如今破败不堪，在寒风中无力地飘荡。

十万部众拖家带口，老人蜷缩在瘦弱的马背上，孩童饿得连哭声都微弱。

&0t;报——&0t;

斥候飞马来报，马鼻喷着白气：&0t;土木特部卜失兔汗已在王帐前跪迎！

&0t;

林丹汗冷笑一声。

他本该凭借四圣物雄霸草原，如今却被那个号称黄金家族的叛徒夺去一切。

土木特部王帐

热气腾腾的奶茶香气弥漫。

他粗粝的手指捏着一块松软的小麦饼，舌尖尝到久违的盐味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0t;俄木布王子，&0t;

林丹汗突然将茶碗重重搁在案几上，瓷器的脆响让帐内众人心头一颤，&0t;你们在南边过得不错啊？&0t;

他目光如刀，刮过俄木布身上的湖绸长袍，&0t;连喝茶都用上汉人的细瓷了。

&0t;

俄木布立刻离席行礼，锦缎衣摆扫过地毯：&0t;回大汗，这都是托燕山那位新那颜的福。

&0t;

他谨慎地斟酌词句，&0t;张克开放边贸后，盐、茶、粮食乃至铁器，只要用战马交换&0t;

林丹汗突然大笑，笑声却冷得像冰：&0t;好一个燕山张克那颜！

&0t;

他猛地扯开自己磨损的皮袍，露出胸前被黄金家族圣器留下的伤疤，&0t;本汗在北方丢掉的，正好从南方讨回来！

&0t;

帐角阴影里，土木特部卜失兔汗攥紧了拳头。

去年被察哈尔部抢走四圣物的耻辱还未洗刷，如今又要向落魄的察哈尔部低头。

他看了眼儿子华服上精致的云纹，想起燕山商队带来的那些铁锅、盐块，心中苦涩更甚——他土木特这三万部众刚尝到互市甜头，转眼又要卷入战火。

帐内一角，林丹汗长子额哲盘腿坐在羊毛毡上，仔细咀嚼着口中的小麦饼。

他端起镶银的木碗，啜饮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马奶茶，眼睛微微眯起。

&0t;父亲，这麦饼&0t;

额哲掰开饼子，露出里面细腻的纹理，&0t;用的是新麦，不是那些汉商常卖的陈年霉麦。

&0t;

他舔了舔沾着盐粒的指尖，&0t;盐也纯净，没有掺沙。

&0t;

林丹汗冷哼一声，抓起一块饼子狠狠咬下：&0t;汉人奸商往日给我们的，都是筛过三遍的劣货！

&0t;

他呢喃道，&0t;这燕山的张克那颜倒是个实在人啊！

&0t;

林丹汗叔父阿剌克卓特颤巍巍地插话：&0t;大汗明鉴没有茶叶，族人吃肉奶腹胀如鼓；没有盐巴，连马驹都站不稳&0t;

他枯瘦的手指捻着几片茶叶，&0t;这些绿叶，比黄金还金贵啊。

&0t;

草原民族之所以要么和汉人贸易要么入边开抢，可不只是野蛮，而是盐、茶是他们的必要的食物补充；

要么贸易，要么劫掠。

只吃肉奶没有粮食和盐茶，腹胀和坏血病能让最强壮的勇士倒下。

俄木布点头：“张克那颜有北疆财神之称，据说比南朝皇帝还有钱，交易也公道，所以我们土木特部一直和他们相安无事。”

俄木布的话让帐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听得见炉火中羊油滴落的滋滋声。

&0t;北疆财神？&0t;

林丹汗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弯刀柄上的缺口，眼中闪过一丝贪婪，&0t;比南朝皇帝还有钱？&0t;

俄木布小心翼翼地点头：&0t;张克那颜的商队从不以次充好，一匹五岁口的战马能换&0t;

他的话被多尔济突然拍案打断。

&0t;大汗！

&0t;

这位右军统帅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0t;这是长生天赐给我们察哈尔部的机会啊！

&0t;

他掰着手指计算，&0t;只要拿下燕山，我们在黄金家族手中损失的牛羊、草场&0t;

林丹汗不屑道：&0t;黄金家族！

那群背弃长生天传统的叛徒！

&0t;

愤愤不平的念叨，&0t;用色目人的投石车，穿阿拉伯人的铁甲也配叫草原勇士？&0t;

额哲连忙给父亲递上新的酒囊：&0t;父汗息怒。

鄂尔浑河之战，我们输就输在太讲草原规矩。

&0t;

他眼中闪着怨毒的光，&0t;那些草原叛徒假装败退，引我们进山谷&0t;

林丹汗灌了一大口酒，喉结剧烈滚动。

他仿佛又看见那天的惨状——漫天飞舞的飞石砸进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