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进步的诱惑（1 / 2）

孙长清指节敲了敲榆木桌面，茶碗底在桌面上划出一道蜿蜒水痕。

&0t;东城外悦来客栈。

&0t;

他蘸着茶水画出路线，&0t;找最大的院子，说&039;北风紧，故人归&039;。

&0t;

水痕在榆木桌面上渐渐晕开，&0t;我们走后你们半个时辰动身。

&0t;

宗云闻言点头。

这十年来，退役的北伐军旧部早已遍布金陵——码头的苦力头、赌坊的护院、甚至五城兵马司的差役，都是当年死里逃生的老兵。

在他的资助下，忠伯找来的这几个都是拿过安家银的死士，刀架脖子上都不会眨眼的狠角色。

宗云摩挲着茶碗。

真正的囚笼从来不是诏狱——是祖传的&0t;忠&0t;字招牌，是可能背上叛逆罪名的抉择。

&0t;分头走。

&0t;

孙长清起身时衣摆带起风，&0t;我们去会会那些门外的鹰犬。

&0t;

宗云有些担心：“万一对方上报，你们也危险了。”

&0t;无妨。

&0t;

孙长清自信道，&0t;我会给对方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0t;

两方又完善了一下计划，过了午时，两人才从忠勇伯府离开。

果然被例行巡查的陈三等人拦下。

孙长清突然压低声音：&0t;陈三对吧？借一步说话。

&0t;

袖口微抬，北镇抚司的鎏金令牌一闪而过。

陈三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慌忙引着二人来到监视据点——忠勇伯府对面的二层小楼。

赵小白和其余锦衣卫守在门外，两方始终互相警惕。

阁楼内，陈三用袖子拼命擦着条凳：&0t;指挥使大人恕罪，小的有眼无珠&0t;

他弯着腰，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皇城里的锦衣卫分三六九等，像他这样的小旗，连远远望一眼指挥使的资格都没有。

上次东厂提督黄公公来忠勇伯府时，他的顶头上司百户都只配在街角站岗。

孙长清摆手：&0t;我不是以指挥使身份来的。

&0t;

见陈三一脸困惑，又压低声音道：&0t;忠勇伯长期以来勾结旧部，上次还折了黄督工的面子。

这次&0t;

他朝紫禁城方向虚拱了拱手，&0t;是给陛下分忧。

&0t;

陈三的腰弯得更低了，像根被压垮的芦苇：&0t;小的明白。

&0t;

孙长清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声音沉闷而缓慢，像是算准了每一拍的间隔。

&0t;你的履历，我看过了。

&0t;

他从怀中取出指挥使令牌。

令牌被缓缓推过桌面，最终停在陈三面前，出一声轻响。

&0t;十年如一日，守在这破地方，委屈你了。

&0t;

孙长清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0t;半月后，持此令去北镇抚司，领百户缺。

&0t;

陈三的双手微微抖，指腹摩挲过令牌上精细的云纹，北镇抚司的印记清晰可辨。

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手心，让他心跳陡然加快。

他猛地跪地，额头重重磕在木地板上：&0t;属下谢大人栽培！

&0t;

孙长清垂眸看他，声音忽然冷了下来：&0t;记着，从今日起，忠勇伯府无论生什么，你们都看不见，也不许任何人拜访。

&0t;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警告：&0t;若走漏半点风声……&0t;

&0t;大人放心！

&0t;

陈三立刻接话，声音绷紧，&0t;属下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0t;

&0t;嗯。

&0t;孙长清微微颔，&0t;

此事非同小可，否则也轮不到本指挥亲自走这一趟。

&0t;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三一眼，&0t;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0t;

&0t;若有人问起，你就拿令牌给对方看，就说是本指挥的钧令。

&0t;

陈三将令牌贴身藏好，胸膛不自觉地挺直，声音坚定：&0t;属下明白！

这半个月，忠勇伯府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会生。

&0t;

孙长清满意地勾起嘴角，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微风。

陈三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响，才敢直起身来。

他摸着怀中的令牌，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孙长清带着赵小白牵着马离开了，马蹄声渐渐远去。

刘二狗立刻凑上来，压低声音：&0t;头儿，那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