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族谱杀（2 / 3）

人借车？他们只会明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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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正在装车的燕山军，嘴角抽了抽：&0t;老子堂堂燕山都指挥使，现在倒要干这劫掠民车的勾当都是这身狗皮闹的。

多耳衮啊多耳衮，你可害苦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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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苦一苦百姓，骂名多尔衮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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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光耀绷着脸，说得煞有介事，&0t;这年头当恶人也不容易，还得讲究个形象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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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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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笑骂着给了他一拳，&0t;赶紧装车，一个时辰后必须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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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被抢的车马行掌柜正捶胸顿足地嚎哭，全然没注意到某个&0t;东狄兵&0t;的褡裢里，不小心漏出了几枚银锭落在了院子里

这是了财的“张大善人”

的一丝怜悯。

此时太原城头寒风凛冽，陆大勇、廉习武和廉学文三人立于垛口。

几里外的范家大宅的点点火光已隐约可见。

廉学文一把拽住兄长廉习武的臂甲：&0t;哥！

你昨晚说的可是真的？&0t;

他手指颤，&0t;通狄，杀恶便罢，何至灭门？&0t;

陆大勇转身盯着廉习武的眼神像在看个战场上的逃兵。

廉习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半步：&0t;就是昨夜吃酒时多说了两句&0t;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被寒风吹散。

陆大勇一挥手，亲兵们立即退到二十步开外。

他扯开胸甲，从内衬掏出一叠桑皮纸当票拍在箭垛上，纸张在风中哗啦作响。

&0t;举人老爷，&0t;

他声音压得极低，&0t;你当老帅书房里那些当票是收着玩的？&0t;

手指戳着当票上的朱印，&0t;光抚恤金就欠着七十三万两，新兵安家费三十二万两——这还没算老兵们的开拔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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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范家大院的火光映在他铁甲上，像泼了层血。

廉学文突然想起半月前回家，确实看见管家抱着祖传的紫檀匣子往当铺方向去。

&0t;朝廷倒是拨了十八万两，&0t;陆大勇突然冷笑，

&0t;从户部到兵部，经过六道手，这点银子到我们手里连买过冬的粮草都不够？&0t;

他继续道：&0t;眼下雁门关下的七万大军，全靠老帅的威望和廉家多年的积蓄死撑着。

要是再不出军饷和伤亡抚恤，军队断了粮草，等不到明年开春，军队自己就散了。

到时候东狄人长驱直入，晋州就是第二个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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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你以为，&0t;陆大勇的声音像淬了冰，&0t;靠圣贤书上的&039;忠义&039;二字，就能守住晋州？&0t;

廉学文攥紧手中的《论语》，指节泛白：&0t;我们可以上奏朝廷，以通敌罪抄没&0t;

&0t;等朝廷批文下来？&0t;陆大勇冷笑一声，手指重重敲在城墙垛口的青砖上，&0t;东狄人在太原的庆功宴都摆完了。

&0t;

他扭头啐了口唾沫，&0t;三大家在朝中有人，花点银子就能找替死鬼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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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学文嘴唇颤抖：&0t;圣贤圣贤之道不该如此&0t;

廉习武叹了口气，揽过弟弟的肩膀：&0t;读书人讲道理，当兵的要活命要吃粮。

&0t;

他摘下自己的暖帽扣在弟弟头上，&0t;回去吧，你明年春闱要紧。

这儿的事交给哥哥和你姑父处置。

&0t;

城下突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一队骑兵举着火把疾驰而过，火光在廉学文苍白的脸上跳动。

廉习武踩着积雪走回城楼，&0t;姑父，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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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抱拳，呼出的白气在须眉上结霜。

“我们现在出吗？”

&0t;急什么？&0t;

陆大勇眯眼望向范家方向，&0t;等等他们放了大火烧起来再说。

&0t;

陆大勇的亲兵押来之前战斗中俘虏的十几个东狄人，麻绳深深勒进冻得紫的皮肉。

廉习武突然想起祖父书房里那副&0t;一将功成&0t;的残联，当年只觉得字丑，如今才尝出墨迹里的血腥味。

&0t;一会儿出去把这些畜生拴在马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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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勇把手里的火把插回垛口，&0t;记住，要让他们活着游街——死得太痛快，百姓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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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习武沉默点头。

他忽然明白祖父为何非要他来干这&0t;脏活&0t;——怕脏手的人，不配掌兵。

一将功成万骨枯，但若心慈手软，枯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