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人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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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韩铁山抬手止住话头。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周仁也是刀口舔血的老油子，吓唬不住。

&0t;周兄弟此来有何指教？&0t;

周仁顺势递上礼单：&0t;燕山伯欣赏各位敢反伪燕，特备皮甲、棉甲八百套、战刀两千口，权当见面礼。

&0t;

韩铁山眼睛一亮。

边军出身的他太清楚这些装备的分量——轻甲最适合流寇作战，他底下的喽啰根本穿不动重甲，没那身板硬穿，跑不出一里就得累趴下。

态度立刻热络起来：&0t;周兄弟早说嘛！

来人，看茶！

&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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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货就在真定府界碑处。

&0t;

周仁呷着粗茶笑道，&0t;我家主公总不能让几百兄弟押着货进敌营吧？那不成小娘子进土匪窝了？&0t;

众人哄笑声中，韩铁山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下——以燕山军的实力，确实犯不着为这点军械耍花样。

一直沉默的军师杜九突然开口：&0t;不知燕山伯可否匀些粮草？&0t;

他眼角余光扫过周仁那身簇新的六品武官服，织锦补子上金线绣的彪兽在火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堂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人都眼巴巴盯着周仁，活像一群饿狼盯着块肥肉。

周仁心里暗笑。

这些流寇的处境他再清楚不过——保定周边四府早被自家主公扫荡一空，方圆百里连个像样的粮仓都找不到。

东边倒是有定北军和东狄人的军粮，可上次他们伏击虽说砍了三百多颗脑袋，自家却折了上千弟兄。

&0t;什么价？&0t;韩铁山直截了当地问。

周仁露出为难的表情：&0t;如今兵荒马乱，豫州的粮价都涨到四两一石了，运到这儿，少说也得六两。

&0t;

&0t;六两？！

&0t;

罗天枭猛地拍案而起，九环刀哗啦作响，&0t;你他娘不如直接抢！

往年新粮下来，一石不过一两二钱银子！

&0t;

周仁冷笑一声：&0t;罗当家，你也说了，那是&039;往年&039;。

&0t;

他指尖轻轻敲着桌案，语气讥诮，&0t;现在是什么年景？燕州各地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惨事还少吗？六两，已经是看在我家主公的面子上了。

&0t;

韩铁山的独眼微微抽搐，沉默半晌，终于咬牙道：&0t;五两。

&0t;他盯着周仁，声音低沉，&0t;再多弟兄们就只能吃人了。

&0t;

周仁故作犹豫，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张克给他的底价是四两五钱，现在多赚五钱，回去又能记一功。

&0t;罢了。

&0t;他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0t;看在韩当家诚心的份上，五两就五两。

&0t;

看着韩铁山咬牙签下五万石的契书，周仁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主公从燕山六钱银收的粮，转手就是八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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