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死寂沙海与月牙泉的谜题(1 / 2)
告别赤岩部落的温暖与牵挂,刘臻的身影彻底融入了赤龙脊以西那无边无际的荒芜。与东部尚有零散绿洲和部落踪迹不同,真正的西境深处,是连最顽强的沙漠生命都望而却步的绝对死域。
脚下的沙地从暗褐色逐渐变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踩上去松软而无声,仿佛吞噬着一切声响。天空是一种病态的铅灰色,太阳如同一个模糊的白色光斑,有气无力地悬着,投下的光线缺乏温度,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惨淡。空气干燥到了极致,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细小的沙砾摩擦着气管,水分从皮肤表面蒸发的速度远超想象,即便刘臻严格控制饮水量,皮囊中的清水也在稳步减少。
最令人压抑的是那绝对的死寂。没有风声——并非无风,而是这里的风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卷起沙尘,形成移动的、苍白的沙丘,却不发出任何声音。没有虫鸣,没有鸟叫,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在这片广袤的虚无中也显得微弱而孤独。这是一种能逼疯人的寂静,仿佛整个天地都已死去,唯有他一个活物在巨大的坟墓中蹒跚独行。
刘臻将暗影斗篷的兜帽拉低,遮住头脸,只露出一双锐利而警惕的眼睛。追风靴确实非凡,踏在沙地上几乎不留痕迹,且极大地节省了体力。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全部感知提升到极限,不仅警惕着可能存在的自然危险,更时刻关注着怀中双石以及那丝地脉连接的细微变化。
东南方向那道隐晦而强大的恶意,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敢有片刻耽搁。他日夜兼程,依靠星象和双石对“镇之石”方向的微弱感应修正路线,尽可能直线向西,穿越这片被称为“苍白坟场”的绝地。
然而,死寂并不意味着安全。第三日正午,当他试图翻越一座特别高大的灰白色沙山时,危机悄然而至。脚下的沙山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流动,并非普通的流沙,而是整座山体都在向内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漩涡中心传来,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要将他拖入地底。
沙陷,而且是规模巨大的活沙陷。
刘臻临危不乱,脚下追风靴符文微亮,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向上急纵,同时“山魄刃”出鞘,插入侧面尚未完全塌陷的沙壁,借力一点,身形如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脱离了漩涡范围,落在不远处相对坚实的地面上。回头望去,那座沙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底的流沙仍在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心有余悸,若非追风靴和敏捷的身手,刚才恐怕凶多吉少。这“苍白坟场”的险恶,远超预期。
类似的危险接踵而至。有时是隐藏在沙层下的、能够喷吐致命毒刺的伪装蝎群;有时是看似平静的沙地,实则布满了锋利如刀的透明晶簇;更有一次,他在夜间休息时,遭遇了一种没有实体、如同阴影般掠过、能直接汲取生命力的诡异能量体,全靠三才石及时散发出的清冷光辉才将其惊走。
这些遭遇不仅消耗着他的体力和精神,更让他对西境之凶险有了更深的认识。这里的环境本身,就是最大的敌人。
直到第五日傍晚,就在他皮囊中的清水即将告罄,嘴唇干裂出血之时,前方死寂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一丝极其微弱的绿色。
是绿洲?
刘臻精神一振,但并未立刻冲过去。在经历了诸多诡异之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他放慢脚步,借助沙丘的掩护,仔细观察。
那确实是一片小小的绿洲,规模远不如赤岩部落,但在这片灰白死寂中,已然是奇迹。几棵耐旱的沙枣树稀稀落落地环绕着一洼不大的水塘,水色在惨淡的日光下泛着浑浊的绿光。绿洲周围,还有一些低矮的、颜色深紫的怪草。
然而,吸引刘臻目光的,并非绿洲本身,而是绿洲中央,水塘旁边,一座残破的、用黑色石头垒砌的古老建筑遗迹。那遗迹的风格与赤魈族或之前见过的任何部落都不同,更加古朴,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扭曲感。遗迹大半已被沙土掩埋,只露出几段断裂的墙壁和一个类似祭坛的圆形平台。
更让他心中一动的是,怀中的“生”“息”双石,在靠近这片绿洲时,竟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警示意味的悸动!并非指向“镇之石”的方向,而是指向那片遗迹!同时,他佩戴的三才石也微微发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这绿洲有古怪!
刘臻伏低身体,悄无声息地靠近。越是接近,那股不协调感越是强烈。绿洲看似有生机,但却听不到任何鸟兽虫鸣,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沉闷。水塘的水虽然泛绿,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并非正常的泥土味。
他绕到绿洲侧后方,选择了一处沙枣树较为茂密的区域作为掩护,仔细观察那座遗迹。残破的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壁画和刻痕,风格阴森,描绘的并非祭祀或生活场景,而是一些扭曲的人形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围绕着一个类似弯月的符号。那符号,与赤魈族长老提到的“影月”标记,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里与“影月”教派有关?
刘臻心中凛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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