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婚(下)(1 / 2)
喜娘掀开轿帘,赵尔忱上前伸出手,谢迟望隔着红巾搭上她的手,刚踏出轿门,就见侯府门槛前放着一个马鞍。
按旧例,新娘需跨鞍而过,取“平安顺遂”之意,谢迟望四平八稳的跨过了马鞍。
进了侯府大门,便是铺着红毡的甬道,两侧站满了侯府的仆役,撒着金箔与花瓣,齐声贺道:“恭喜侯爷,贺喜长公主。”
赵尔忱带着谢迟望一步步往正厅走,耳边是喧闹的喜庆声,手里是他温热的手掌,鼻尖是他那与众不同的沉香,只觉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正厅内,早已设好拜堂的香案,案上摆着天地牌位、侯府祖先的灵位,两侧坐着侯府的长辈,赵尔忱父亲早逝,只有母亲受礼,还有宗室亲王。
喜娘牵着谢迟望,赵尔忱站在她身侧,两人隔着红巾,虽看不见彼此的脸,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吉时到,拜堂。”喜娘高声喊道。
第一拜,拜天地。
两人并肩跪下,对着香案磕了三个头,谢迟到望悄悄往赵尔忱那边挪了挪,膝盖挨着她的膝盖,赵尔忱努力保持着正经的表情,内心疯狂暴捶谢迟望这个妖孽。
第二拜,拜高堂。
赵夫人笑着扶起两人,从袖中取出一对镯子,替他们各自戴上,口中念着“愿你们夫妻和睦,早生贵子。”若真能早生贵子,那该多好。
第三拜,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立,慢慢俯身,红巾的边缘碰在一起,谢迟望能听见赵尔忱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耳垂,惹得他的心微微发颤。
拜堂毕,喜娘喊道:“送入洞房。”
赵尔忱再次牵起谢迟望,往内院的新房走去,房内挂着囍字宫灯,墙上贴着金箔剪的鸳鸯,床上铺着百子千孙锦被,枕头绣着鸳鸯戏水。
谢迟望率先赵尔忱一步坐在床上,赵尔忱却不紧不慢的,按照仪轨替他揭下红巾。
红巾落下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赵尔忱的脸颊泛着红晕,谢迟望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却还是按捺住,示意赵尔忱转身端过桌上的合卺酒。
酒壶是和田玉的,两只酒杯是连在一起的,形如鸳鸯。
赵尔忱先饮了一口,再将酒杯递到谢迟望唇边,他仰头饮下,酒液带着淡淡的甜意,不如平日喝的酒劲大,在这洞房花烛夜喝,真是正正好。
饮完合卺酒,赵尔忱按照旧例,将酒杯掷在床底,两只酒杯恰好扣在一起,喜娘笑着喊道:“酒杯成对,夫妻偕老。”
然后喜娘带着丫鬟就出去了,赵尔忱在谢迟望脸上印下一吻,将其安抚好,便出去待客了。
刚踏出新房门,就被等候在外的管家拦住:“侯爷,各位王爷、大人都在前厅等着你敬酒呢,老夫人也让你过去说几句。”
赵尔忱穿过回廊,宾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宋言英大喊“新郎官快过来”,赵尔忱笑着应承。
到了赵老夫人的正房,刚行完礼,就被赵老夫人拉着问:“殿下在房里还习惯?”
“很习惯,”赵尔忱想起他那模样,他在她屋里待过多少回了,进她的卧房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
赵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那就好,快去前厅吧,别让宾客们等急了,不过也别喝太多,早点回房”
“知道了。”赵尔忱应着,转身往外走。
前厅的敬酒声、笑声此起彼伏,赵尔忱端着酒杯,应对着各位宾客的道贺,目光却总不自觉地往新房的方向飘去,不知道谢迟望这会儿在做什么。
直到程文垣打趣道:“尔忱这么心不在焉,怕不是惦记着新房里的公主殿下?”
这话惹得大家起哄,赵尔忱只是笑笑没说话,心想程文垣给她等着,等程文垣成婚那天,看她怎么收拾他。
待宾客散去,已是暮色四合,赵尔忱回到新房时,谢迟望正靠在床沿,手里拿着那枚龙纹玉佩,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见她进来,忙坐起身。
赵尔忱上前摸了摸他的脸颊,“洗漱完再说。”
谢迟望也只好压抑住迫不及待的心。
赵尔忱从袖中取出那把结发梳,又让秋雁端来一盆清水,亲自替谢迟望解下凤冠,梳理他的长发。
赵尔忱的动作很轻,谢迟望眯上了眼,“忱儿,以后每日你都给我束发吧。”
赵尔忱头也不抬拒绝道:“想得美,就今日有这待遇,早晨我自己束发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你?”
梳到一半,赵尔忱拿起一把小剪刀,剪下两人各一缕头发,用红绒线缠在一起,放入一个小巧的锦盒中,那是结发为夫妻的旧例。
她早在婚前,就拿假发练了好几回剪发,生怕剪多了,发型不好看。
“这锦盒我收着。”谢迟望一把夺过锦盒,“往后我们的头发缠在一起,人也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赵尔忱对此无所谓,“你收着便你收着,小心些保管。”
谢迟望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他站起身吹灭了屋内多余的烛火,只留下床头那对长命灯,走到床边,掀开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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