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老辈子这一块2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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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久手里攥著路边采的野,傍晚阴风一吹,对面又是鬼一样的卿秋。

迟久人都被嚇醒了。

他僵著不敢动,卿秋缓缓起身,步步朝他逼近。

捏住那只,拽走,扔下。

“我记得我应该说了让你乖乖留下,不要乱跑,你没记住是吗”

卿秋冷淡抬眸,不苟言笑,凶得像是要杀人。

可实际上,有关迟久离开这件事,他甚至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屋內的家具有被翻动过的痕跡,或许是又一个来杀他的人,或许是哪只小动物。

他该从什么立场去训斥迟久

他今天若是没走,可能早就死在他引来的人手下;但他总这样不听话,未来哪天出事他也护不住。

卿秋想了许多。

直到迟久衝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那些话便都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对不起。”

迟久嗓音颤抖,看似是在懺悔,实则只是单纯害怕。

完了,他暴露了,他又一次暴露出了他喜欢宾雅的事。

上一世,宾雅不是因卿秋而死,但谁能保证说那样惨烈的结局构成没有一点卿秋从中作祟的成分呢

卿秋擅长把控人心,擅长利用別人弱点。

卿秋知道他喜欢宾雅,便用宾雅威胁他,一步步將他逼上绝路。

那他又为什么不能利用卿秋的弱点反正大家都烂,不如比比谁更烂。

迟久哭起来。

“我只有宾雅那一个朋友,有烦心事只能去找她说,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

迟久用袖子擦眼泪。

他不算高,营养不足,十六岁的年纪还没抽条。

梦里长个子也是一年后,现在只到卿秋肩下,像十一二岁的小孩。

一哭,长发漆黑如海藻般凌乱,雪白漂亮的脸上泛著薄红。

像年画娃娃。

卿秋回神,按住迟久单薄的肩,被迟久的泪水打乱阵脚。

“哭什么”

迟久哭得次数不少,只是,迟久极少展现出对他如此明確的依赖。

“你有什么烦心事”

迟久將卿秋抱得更紧,生怕他去找宾雅麻烦,更怕一切重蹈覆辙。

“我听说……你要去西洋。”

卿秋动作一顿。

迟久知道,自己没猜错。

梦里卿秋是在两年后去的西洋,这边的世家还固守成规在旧圈子里打转,卿秋却先一步开拓更大的市场。

此后,不过短短十年,曾经的旧世家全部被卿秋接管的卿家吞併。

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就连王家也都鋃鐺入狱。

迟久有时真觉得卿秋运气好的荒谬。

他废了腿,被王家记恨,本来都已经是死局。

结果,阴差阳错,走投无路的境地让卿秋更早与西洋那边的商人对接。

因为卿秋这几日一直看著他,他不用出去,偶然见卿秋在准备出国用的证件。

要再让卿秋走一次青云路吗才不要。

迟久抹著泪哭得抽抽噎噎。

“我听下人说你要出国,可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只好去找宾雅。”

迟久捡起地上折断的。

“宾雅让我习惯,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是真的吗”

不等卿秋回復,迟久又抢答。

“可是我离不开你,我好害怕,我怕你会丟下我,我怕连你也不要我,哥哥。”

迟久含著泪,黑眸水雾氤氳,知道自己什么模样最好看。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总不能再失去你,没了你他们就都要来欺负我。”

迟久摸向手腕上的疤,不安地颤慄。

他骗卿秋这疤是那三个人欺负他留下的。

疤是假的,他的不安是假的,对卿秋的依赖是假的。

卿秋极少见迟久这样哭。

那天那件事过后,迟久几乎像变了一个人般,对他过分的依赖。

原先他心气很高,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意气,永远昂著脑袋。

但现在的迟久变得奇怪,阴暗又压抑,总喜欢靠一些拙劣粗糙的谎言掠夺他的注意力。

他希望他恢復如初,於是总是纵容他。

卿秋静静看著。

等迟久说完哭完,身体只是本能地抽搐,卿秋才將迟久揽进怀中。

“西洋的事很重要,但我不会去太久,至多半年……”

迟久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半年太久了。”

迟久推开卿秋,但不过片刻,又低著头拽住卿秋的衣袖。

“我的知心好友只有宾雅,我信任的人只有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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