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林夏初入徐州城(三)(2 / 5)
bsp;王婆子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小林天天帮我劈柴,我能不给他留最好的?”
林夏在一旁听着,耳朵红得像庙里的关公。
到了铁铺,张老板非要拉着沈知言喝酒。几杯米酒下肚,张老板的话就多了起来:“沈公子,您是不知道,去年您走后,小林这孩子遭了多少罪。有人说他是奸党余孽,砸我们铁铺的门,府学里还有人扔他的书……”
“张叔!” 林夏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沈知言看向林夏,眼神里带着歉意:“对不起,连累你了。”
“不怪您。” 林夏低下头,“周先生说,读书人要行得正坐得端,我虽然不算读书人,可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沈知言拿起桌上的剑,轻轻摩挲着剑鞘:“这剑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名。”
“就叫‘守心’吧。” 沈知言把剑递给林夏,“守住本心,方得始终。”
林夏接过剑,觉得这两个字比铁块还沉。
沈知言回徐州后,沈记布庄重新开了张。只是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整日摇着折扇闲逛,而是忙着清点账目,拜访商户,常常忙到深夜。林夏依旧白天在铁铺干活,晚上去府学读书,只是偶尔会绕到布庄,帮沈知言整理账本。
“这些数字看得我头疼。” 林夏对着账本皱眉头,“为什么收的银子和支出对不上?”
沈知言凑过来看,指尖点在 “漕运损耗” 几个字上:“这是常有的事。运河上的帮派多,每吨货要抽三成的过路费,官府不管,商户只能自认倒霉。”
“凭什么?” 林夏攥紧了拳头,“他们这不是抢吗?”
“你以为王知府为什么贪墨河工款?” 沈知言叹了口气,“运河帮派背后有人撑腰,他不敢得罪,只能从别处挪银子。”
林夏想起爹当年就是在运河上运铁时出的事,船沉了,人也没了。当时官府说是意外,现在想来,恐怕另有隐情。
“沈公子,” 林夏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爹的事……”
沈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当年负责漕运的把总还在徐州,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没过几日,去查访的伙计回来,带来个坏消息:那个把总三天前死在运河边的妓院里,官府定论是醉酒失足。
林夏手里的算盘 “啪” 地散了架,算珠滚了一地。
“别冲动。” 沈知言捡起算珠,“这事蹊跷,背后肯定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
“那怎么办?” 林夏的眼睛红了,“我爹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等。” 沈知言的声音很沉,“现在打草惊蛇,只会让幕后黑手更警惕。我们得找到确凿的证据。”
那天晚上,林夏在锻打间坐了一夜。他把爹留下的木牌放在铁砧上,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木牌上的 “林” 字像是在流泪。他拿起锤子,一下下砸在铁块上,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憋屈都砸出去。
天亮时,他打出了一枚铁牌,上面刻着 “漕运” 两个字,笔画深得能嵌进指甲。
初夏的徐州城格外热闹,运河边的戏楼天天唱着《桃花扇》,码头上的客商络绎不绝。林夏的铁匠铺接了个大活 —— 给漕运衙门打五十把砍刀。
“这活儿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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