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默写宋词元曲(2 / 4)
bsp;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阿夏?” 是兄长的声音。林夏起身开门,兄长抱着一摞书站在月光下,月白长衫上沾着淡淡的墨香,“父亲从江南带回几部孤本,我想着你定喜欢,先给你送来瞧瞧。”
接过书时,林夏瞥见最上面那本《稼轩长短句》的封皮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渍,“兄长这是冒雨去取的?” 他语气里带着责备,又藏着心疼。兄长笑着摆摆手:“不过几步路,倒是你,又写到这么晚。明日便是七月初七,府里要办乞巧宴,你也早些歇着,莫要累坏了身子。”
兄长走后,林夏翻开那本《稼轩长短句》,扉页上竟有兄长的题字:“愿小妹笔落惊风雨,词成泣鬼神”。他摩挲着字迹,眼眶微微发烫。自母亲离世后,兄长总是这般默默支持他习文练字,甚至偷偷请来江南的老学究,教他诗词格律。
夜深人静,林夏重新握起笔。砚台里残余的墨汁已凝结,他重新研墨,看着墨锭在砚中缓缓旋转,忽然想起白日默写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真正尝过寂寞滋味,才知那看似轻快的词句里,藏着多少无奈。
第二日清晨,林夏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推开窗,满院的栀子花开得正好,香气混着晨露的清新扑面而来。他忽然来了兴致,取过纸笔,望着窗外的景致,提笔写下:“晓露沾栀白,晨风动竹青。墨香融夏色,词韵寄闲情。” 刚写完,便听见院外传来二姐姐的笑声。
“好个‘墨香融夏色’!” 二姐姐身着藕荷色襦裙,手持团扇,袅袅婷婷地走进来,“昨日听兄长说你又写到子时,原以为你今日要睡到晌午,没想到竟有这般雅兴。” 说着,他瞥见案头未收起的《全元散曲》,“说起这元曲,倒让我想起前日在画舫上听到的小调,那词儿写得有趣极了……”
二姐姐坐在竹椅上,绘声绘色地说起那日的见闻,林夏一边听,一边在纸上随意勾画。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竟让林夏想起幼时与姐妹们在花园里嬉戏的时光。那时不懂诗词里的哀愁,只觉得日子漫长,如今却盼着这样闲适的时光能再久一些。
乞巧宴设在后花园的水榭。暮色四合时,各色花灯次第亮起,倒映在池水中,恍若繁星坠入人间。林夏身着一袭素白襦裙,站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其他姑娘们围在一起穿针乞巧、斗草簪花,他却独自倚着栏杆,望着天上的银河发呆。
“在想什么?” 兄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递来一盏桂花酿,“可是又在构思新词?” 林夏接过酒杯,浅抿一口,甜中带涩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只是觉得,这漫天星河下,我们的悲欢离合实在渺小。就像前日默写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无论多么轰轰烈烈的人生,到最后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
兄长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阿夏,你总看得太透彻。这世间之事,糊涂些反倒快活。就像这乞巧宴,姑娘们求的不过是一份美好的期许,你又何必较真?” 林夏笑笑,没有作答。他知道,自己早已在默写宋词元曲的过程中,将这颗心浸在了千年前的悲欢里,再也难以 “糊涂” 起来。
夜色渐深,乞巧宴上的喧闹声渐渐平息。林夏回到书房,重新点起油灯。他翻开一本崭新的线装本,提笔写下:“夏夜深闺静,孤灯照墨痕。千年词与曲,尽作梦中人。” 写完,他望着跳动的火苗,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 在这一方书房里,与千年的诗词为伴,将自己的一生,也写成一首无人能解的词,一阕无人能和的曲。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依旧每日沉浸在宋词元曲中。有时他会在默写之余,尝试着自己填词作曲。那日午后,他望着窗外的骤雨,写下一阕《如梦令》:“骤雨敲窗惊梦,墨韵漫卷香动。独坐小书房,思绪万千难控。谁懂,谁懂,心在词间飞纵。”
一日,老学究前来授课,看到他的新作,不禁抚掌赞叹:“此词虽稚嫩,却自有一股灵气。若能再锤炼些时日,必成大器。” 林夏受了鼓舞,更加勤奋。他开始研究词牌格律的精妙之处,细细琢磨每一个字的平仄声韵,甚至在吃饭、走路时,脑海里也全是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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