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忙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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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时,她眸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不曾想沈掌柜竟有这等细致功夫,账目做得清爽明白,毫厘不差。”她略一停顿,话锋如弦音陡转,“如今既已见利,从下月起,吴员外那份红利,每月初五,沈掌柜当依约分账,莫要迟了才好。”

    沈明琪亦莞尔:“这是自然,下月初五,师师姐姐前来核验对账便是了!”

    送走师师,沈明琪再次进入了后厨。

    东京的夜,在万家灯烛中苏醒。

    朱雀门至州桥的御街,已化作一条流淌的光河,千家商铺檐下悬起竹骨绢纱灯笼,暖黄光晕层层晕染着青石板路,夜风拂过,裹挟着炙羊肉的焦香、新酒的清冽,还有脂粉铺子逸出的沉水香屑,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许王凭栏立在樊楼西楼最高处,目光沉沉掠过脚下喧嚣的光河,凝向不远处宫阙沉寂的飞檐,杯中酒被他抬手一倾,一饮而尽。

    “禀许王殿下,萧大人已至门外。”一名随从躬身禀报。

    许王略一颔首,随从便悄无声息地退入珠帘之外。

    珠帘轻响,萧铎已掀帘而入。

    他褪去了白日里的玄甲,换上一身天青色直裰,更显挺拔。

    “臣萧铎,参见许王殿下。”萧铎叉手躬身,行止利落恭敬。

    许王起身走上前,唇角噙着温笑意:“萧卿免礼。本王今日约你在这樊楼,原就是想避开那些繁文缛节,自在些说话。坐。”

    待许王先落了座,萧铎方依言坐了下来,身姿端正,目光微垂,静待他的示下。

    许王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玉杯沿,缓缓道:“东京近来颇不太平,凶徒横行。本王领开封府尹之职,父皇特命萧卿襄助缉捕,实在辛劳。”他举杯示意,“这薄酒,聊表慰藉。”

    “分内之事,殿下厚意,臣愧领。”萧铎双手捧杯,一饮而尽,言辞恭谨依旧。

    许王目光在他的肩线上扫过,忽然轻击双掌。

    珠帘再动,数名身着轻绡舞衣、云鬟雾鬓的乐伎鱼贯而入,环佩轻摇,带来一阵香风。

    “萧卿在本王面前,也这般拘谨么?”许王轻笑一声,已然起身,“罢了,本王尚有他事,此间风月,”他目光掠过那些低眉敛目的女子,“萧卿自便便是,这些人是新的,不脏!”

    语毕,不待萧铎应答,许王已负手转身,哈哈一笑,步履从容地消失在珠帘之后。

    许王一走,萧铎便起身,连招呼也懒得打一声,推门走了,留下几位美人面面相觑。

    还未等下了楼,忽闻得背后有人唤:“惊远!”

    萧铎一回头,竟是襄王。

    襄王,乃当今官家第三子,许王则是官家次子,至于官家长子,原封楚王,去岁因故触怒圣心,已被削爵黜籍,废为庶人。

    与他两位皇兄不同,襄王似乎更愿做那富贵闲人,他无心于储位之争,只将心思寄于诗酒自娱、山水寄情,倒真活出几分逍遥公的疏狂意趣来。

    襄王几步跨至萧铎身侧,手臂熟稔地往他肩头一搭,折扇不知何时已捏在手中轻摇,语气里掺着几分佯装的哀怨。

    “哎哟,惊远兄!这几日可是让本王好找!原以为你被开封府那堆案牍绊住了手脚,才没空出来与我饮酒,没成想,”他手中折扇倏地一收,虚点了点方才萧铎出来的方向,眉梢一挑,促狭笑道,“倒躲在此处逍遥快活!方才进去里面的几位小娘子,环肥燕瘦都有,惊远兄,好眼力啊,就是,出来的也太快了些!哈哈!”

    萧铎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峰,压低声音道:“殿下莫要打趣,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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