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梗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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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掉在地上。

崔兰英嚇得跳起来,用盆护著头。

然而,没有预料之中的暴打,她看到的是於化庆突然斜著晃了几步,倒下了。

“老头子,老头子!”崔兰英扔了盆衝上去。

於化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歪了,眼也直了,人一直抽搐。

“哎呀!老头子!老公啊!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老於!”

崔兰英慌得要死,赶紧衝出去找手机打120。

偏偏越著急,越找不到。

最后还是在於化庆的兜里找到了一部手机。

十分钟后,於化庆被抬上了救护车。

……

二十天后,於化庆出院了。

直接坐上了轮椅。

他本身高血压,高血,心臟也不好,最忌情绪大起大落。

这次大面积脑梗,幸亏送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可是他本人懊丧不已,这条命还不如不捡回来呢。

他不能说话,不能走路,大小便都只能在床上解决。

吃饭容易呛著,只能吃流食。

嘴巴流口水,每天要换两三次口水帕。

强硬了一辈子的於化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老了竟活成了一条虫。

再想想自己老於家的香火,就这样断在自己身上,他悲愤不已。

偏偏成了这副光景,连床都下不了,何谈报仇。

他每天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心里把何有建骂了千千万万遍,咒姓何的早死,得病,不得好死。

崔兰英自从事情败露后,就觉得愧对於化庆。

再想想这几十年来,於化庆对於文礼尽力呵护,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对她虽说不上多好,偶尔挨顿骂,从来没打过。

终究是自己负了老头子啊。

她心里有愧,无微不至的照顾於化庆,只盼能减轻自己的罪过。

没办法,被欺负了一辈子的女人,多少有点斯德哥尔摩情结。

忽一日,於化庆看著正在餵他吃饭的崔兰英,问了一句:

“何有既……哈……活著嘛”

他语言能力受损,说话说不清楚。

崔兰英理亏,一边帮他擦嘴边的饭,一边答:

“活著呢。”

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窝,於化庆顿时喘著粗气,面色涨得发紫,用那只能动的手,一把打翻了崔兰英手里的粥碗,怒道:

“你……是不是……哈跟他鬼混!你怎么知得……他哈活著!娼户!不要脸!我这样了……你是不是要去跟他了!”

崔兰英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掉他的坑里了呢,这问题是能答的吗!

崔兰英连忙抚著於化庆的胸口,帮他顺气:

“老头子,我也是听別人说的!过去的事就別提了,人家现在有老婆,我哪也不去,我就守著你!”

“不——!”於化庆声嘶力竭。

“我……去找他!我让他……赔钱!赔钱!”

崔兰英:

“人家赔你什么钱”

“抚养费!我……替他养了三十年儿子……妈的……何有建!你不得好死!你人渣!兄弟妻不可欺,何有建,你王八蛋!”

崔兰英简直目瞪口呆。

心里暗道,要不是问人家借了颗种子,於家这香火才是真的断了呢。你得了便宜落了好,还去找人家赔钱,还嫌不够丟人吗!

幸亏偏瘫了。

这要是没瘫,真去找人家何有建要钱,丟人可丟大了。

她懒得跟他打口水官司,低著头自顾收拾地上的粥。

她心里害怕何有建家的母老虎,胜过害怕於化庆。

这个冬天,过年的时候,大胜庄安置小区办了好几场白事。

其中一场是於化庆的,他没熬过这个年。

崔兰英说不清自己是欢喜还是悲伤,她只觉得一个定时炸弹拆除了,心里陡然轻鬆。

对女人来说,香火血脉不重要,儿子是她亲生的,管他是哪个男人的种,反正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孙子自然也是亲的。

发丧那天,她一直在楼下东张西望。

她在等小暖和心心。不管怎么样,这两个是孙女,尤其是小暖,好歹也养了好几年,总得来吊个丧守个灵吧。

天赐一个人在灵前迎来送往,把孩子累坏了。

左等右等,都到了发丧的时间了,小暖也没有出现。

她不禁在心里把於暖骂了一通。

丧良心的小蹄子,白养了一场。

她怒气冲冲的给於暖打了个电话,用最脏的话把於暖骂了一顿。

手机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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