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7章 鸟飞走了……(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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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矿道尽头,手里提着安全帽,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

    >“娘,我想回家。”

    张大山扑通跪下,额头抵地,嚎啕大哭。

    苏晚没有阻止。她知道,有些眼泪,必须流完,灵魂才能轻一点。

    三天后,第一篇报道刊发,标题是《被掩埋的047号矿工》。文章详述了二十多年前那场矿难的来龙去脉,附有录音原文、幸存工人证词,以及一份当年被篡改的伤亡统计表复印件。

    舆论迅速发酵。

    第六天,一名自称是赵姓矿主司机的男子实名举报,称当年矿难后,有两名政府人员亲自到场,下令“低调处理”,并收受五十万元封口费。

    第十天,那位退休检察官联合民间公益组织,向最高检提交申诉材料,要求重启调查。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半个月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来到回声馆。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布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李春强,穿着矿工服,笑容灿烂。

    “我是他娘。”她说,“我听了录音……我儿子,终于回家了。”

    苏晚扶她坐下,倒了一杯热茶。

    老人握着照片,泪水滚落:“这些年,我总以为他是嫌穷,跑了,不要我了。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忽然抓住苏晚的手:“姑娘,你能让我也说一句吗?就当是……回给他。”

    苏晚点头,启动录音。

    老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强子,娘对不起你。你不该替家里扛这么多。你现在安心吧,弟弟上了大学,当了老师。桃树年年开花,我每年都剪枝。娘没冻着,也没饿着。你要是冷,就往亮处走,别在黑地里待着……娘爱你。”

    录音结束,老人久久未语。

    苏晚将这段母语录入群鸣系统,标记为“回应?春茧”。系统自动将其与原录音匹配,在数据库中形成闭环。

    那一刻,李春强的情感波形终于趋于平稳,不再躁动。

    苏晚知道,他“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国家监察委通报:已对某省三名former官员立案调查,涉“九十年代末重大责任事故瞒报案”。同时,民政部宣布将建立“无名遇难者身份识别工程”,借助群鸣技术辅助辨认历史灾难中的失踪人员。

    青云湖的访客更多了。

    有人带来文革时期烧毁的家书残片,有人送来地震废墟中挖出的儿童日记。甚至有一位老兵,背着半截断裂的步枪,说那是他在老山前线阵亡战友的遗物,想“听听他还恨不恨战争”。

    苏晚一一接待。

    她不再只是“守桥人”,更像是一个渡口的摆渡者,日复一日,将那些沉入时间深渊的声音,一船一船地接回来。

    某个雨夜,她独自坐在灯下,翻阅新收到的遗物登记表。突然,一页纸上的名字让她指尖一颤:

    **送件人:周正华

    物品:一部黑色诺基亚手机(型号1100)

    备注:死者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未接通。**

    她立刻调出记录。

    周正华??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十五年前,他是青云市环保局副局长,因坚持上报某化工厂偷排数据,遭报复车祸身亡。官方定性为“意外”,但坊间传言极多。林念曾在笔记中提到此人,称其“声音极具正义频率,可惜未及发声即被掐断”。

    苏晚立刻联系周正华的儿子,一位在南方读研的年轻人。对方接到电话时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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