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秘辛揭疑云,宴前忙备战(1 / 4)
时念的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划着圈。
冰凉的瓷面透过指尖传来,正好压下心底的波澜,让她始终保持着清醒。
楚倾玄会派人去沧州找蒲淞南,她的确早有猜测。
曹文钺已死,当年大满园旧案留下的老人不多。
像蒲淞南这样无根的浮萍,楚倾玄必然要斩草除根。
“蒲先生知道这事吗?”
时念抬眸问,目光落在阿福攥皱的纸条上。
“没敢跟他说。”
阿福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些不忍:
“他这几年过得太苦,好不容易才愿意跟咱们回盛京,要是知道楚倾玄还在追他,怕是又要吓得躲起来,到时候再想找他就难了。”
他叹了口气,往时念对面的凳子上一坐,声音满是同情:
“念姐,您是没见着蒲先生在沧州的住处。”
“就一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窗户糊的纸破了好几个洞。”
“冬天连床能盖住全身的棉被都没有,夜里只能裹着发霉的稻草睡。”
“还有那锅里,煮的永远是掺了糠的稀粥,刮大风时连灶台都点不着火,他就啃凉硬的窝头充饥。”
阿福摇了摇头,心里当初那股子泛滥的圣母心又再次出现。
“他当年离开大满园后,嗓子受了凉,又没钱治,硬生生拖成了沙哑的毛病,没法再唱戏。”
“所以后来只能靠搬货、帮人劈柴糊口。”
“这些年也没成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全靠心里那点念想撑着。”
“总想着说不定哪天能回盛京,跟邱师傅、王师傅还有林老,再见一面。”
时念的心里泛起一阵涩意,同时又升起新的疑惑。
为何当年离开大满园的人,几乎都坏了嗓子?
她想起白天见到蒲淞南时。
他那双布满老茧、指缝嵌着泥垢的手……
时念想起他局促地绞着布袋子的模样,想起他说话时粗粝如砂纸摩擦的声音。
原来这些年,他不仅要受生活的磋磨,还要藏着当年的秘密,独自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不过蒲先生倒是跟我们说了些当年的事,说不定能帮上忙。”
阿福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
“他说当年曹文钺中毒那天,他正在后台练嗓子,亲眼瞧见曹文钺端着那碗泡了寒霜草的水。”
“当时曹文钺皱着眉抿了一口就吐了。”
时念的眼睛眯了眯。
当年大夫诊断的结果是寒霜草过敏,然而事实却是曹文月连用都不曾用过那寒霜草。
林老一直说自己没下毒,只是把寒霜草分给了曹文钺。
如今蒲淞南的话,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曹文钺根本没喝那碗水,那他身上的毒,又是从哪来的?
“还有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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