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家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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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年里,宗衍被辜负,被欺骗的仇恨都由姿真一人承受了。

    宗宝妮边说边抹眼泪,“在宗家的时候,姿真姐什么都没有,又听不懂那些佣人说话,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二姐过去也是去欺负她。”

    “……”

    “三哥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敢去欺负姿真姐,她又不是个硬气,便由着那些人糟践她。”

    宗宝妮便亲眼见过姿真小臂上一大片针孔扎出来的伤,青一片紫一片,又常常为了接济家里,变卖自己的首饰珠宝。

    她可是宗太太。

    活得还不如宗家养的一条狗。

    “是这样吗?”

    宗彻音色微凉,有着不易察觉的迟缓哽咽,“我以为三哥待梁小姐还算好的。”

    毕竟那年家宴结束时。

    他亲眼看到宗衍将姿真抵在车中疯狂亲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不食人间烟火,情感缺失的三哥做出那样不理智的举动,回想起来,完全像个……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好在哪里?”宗宝妮哭得眼睛干涩疼痛。

    “黎招告诉我,有次三哥的情人当众泼了姿真姐咖啡,三哥都没有替姿真姐撑腰,后来姿真姐还要备上礼物去跟那个女人赔罪。”

    那三年里,姿真受过的屈辱与委屈,是一本书都写不完的,当中的苦涩是宗宝妮这个外人听了都难过的。

    肺在心口慢慢扩大又缩减。

    宗彻嘴角噙着晦涩的弧度,鼓膜前仿佛钻进了一只小虫子,嗡嗡声直冲大脑,面容如旧的平淡沉静,“的确可怜,但这些都是三哥的家事,他这么做,想必有他的道理。”—

    姿真昏迷不醒时是弃子。

    一旦醒来,便必须抓住。

    有顾婉禾不离不弃地陪伴,姿真总算在火灾后的第五天凌晨醒来,昏睡太久,身体机能退化。

    睁开眼睛,姿真扶着床沿弯腰,一口窝在心口的淤血猛地吐出。

    医生护士来忙到清晨才稳住状况。

    顾婉禾一进去便扑在姿真身上哭,泪沾湿了她的病号服,姿真还太虚弱,医生诊断或许连记忆都会残缺。

    她用扎着针的那只手拍在顾婉禾脊背上。

    声音又干,又涩。

    “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只差那么一点,姿真或许就永远醒不来了,她熬过了监狱里如复一日的酷刑,怎么可以在马上拨开云雾的时候死去。

    姿真睫毛下垂,睫影投射在眼睑上。

    坐在床头,身体连接着医疗仪器,脆弱得好似零件脱落的机器人,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闪烁着红光告急。

    刚拍了顾婉禾几下,便再次昏死过去。

    昏睡一场后醒来。

    身边的顾婉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宗衍。

    他派了泽楷在这里监视,只要姿真醒来,他便会第一时间得知。

    “醒了?”

    这道声音,仿佛地狱里爬上来,身上披着咒怨的恶魔的低吟。

    姿真再次闭上眸子,宁愿永远醒不来。

    “醒了就好,要是就这么死了,可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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