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怪诞的恩荷(2 / 3)
的记忆日渐模糊,褪色,最终沉没。这样的遗忘像是一种温柔的背叛,有时西酉族长明明是想着紧紧抓住,可是它却从指缝间溜走。
每日里,叶绿族长忙碌着族里的事情,西酉族长闲下来的时候,就陪着孩子恩荷。只是西酉族长在和孩子恩荷相处的过程中,孩子恩荷的言语有时候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这是父亲西酉熟悉的一面。然而有的时候,孩子恩荷似乎说着温柔却又矫情的话语,像是在撒娇,却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妩媚。
起初的时候,西酉族长以为孩子恩荷是在学着母亲叶绿族长的样子,又或者是学着滉昉堂里面的某个女仆的样子。他只是很严厉地告诉孩子恩荷:“男人就该有着男人的样子,那般矫揉造作,以后怎么能成为这片游尕族土地上的一族之长!”
孩子恩荷只是点着头答应着,可是有些时候孩子恩荷似乎不自觉地就像一个女人一般妩媚矫揉造作起来。
只是随后孩子恩荷的言语又再次惊讶了西酉族长。那一天,孩子恩荷站立在父亲西酉的面前,他的言语的停顿,他的语气,他讲话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他更像是一个成年人,或者说更像一个久经世故的人,他言语间的逻辑是那样缜密,条理是那样的清晰,这可完全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在接下的日子里,西酉族长只是想着,自己尽可能有着更多的时间陪伴着孩子。而每天夜里临睡的时候,他都会把孩子恩荷这一天的怪异之处讲给叶绿族长听。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孩子恩荷的那些怪异之处竟愈发的频繁起来。直到有一天,西酉族长竟发现,年幼的孩子恩荷在学着做饭,他会炒出各种各样的菜肴来,不,准确的说不是在学着做,而好像天生就会做这些一样。
西酉族长思来想去,他不知道孩子恩荷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在这滉昉堂中,他却从未见到孩子恩荷去过这里的后厨,而且也从未见到孩子恩荷和这滉昉堂里的厨子相见过。
西酉族长甚至亲自跑到这滉昉堂的伙房里,去问那两个伙夫,那两个伙夫竟都不认识西酉族长,也未曾见过孩子恩荷,甚至不知道孩子恩荷长什么样子,他到底是男是女。
如果孩子恩荷突然间变得会做一些饭菜的话,这让西酉族长感到惊叹。可是,接下来孩子所做的事情又再次让西酉族长惊掉了下巴,孩子恩荷突然间竟学习着怎么砌墙,不,更准确的说,他似乎本来就会,似乎天生俱来。他在后院中砌出一道一道笔直的墙壁,只是孩子恩荷那瘦小的身躯显得有些吃力罢了,那一道笔直的墙壁甚至可以和这滉昉堂里面的墙壁相媲美。
如果孩子恩荷这些异常的行为是天生俱来的,那么接下来孩子恩荷更加异常且诡异的举动让西酉族长不由得又再次想起了这滉昉堂里面,几个月前曾经出现的诡异的画面。
孩子恩荷竟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是在与某人深切地交流着什么。不,更准确的来说,孩子恩荷是在和他自己不停地交流着什么,他问一句,然后他又自己回答着自己的问题,然后他似乎又成为了第三者一般开口附和着,然后他又再问,他再回答,就这样不间断地持续很久。
一次西酉族长躲在远处的角落里,他仔细地观察着孩子恩荷,他侧着耳朵倾听着孩子恩荷在说着些什么话。这一次,他的确是听清楚了孩子恩荷在说着什么,无非就是今天做什么饭,做饭的时候要先在锅里放什么,今天有多少个人吃饭,那里的墙角该怎么砌,拐角的地方砌成一个什么样的形状。他一个人问着自己,然后他又一个人回答着自己的问题,有时候他说话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天真,有时候他说话的时候像一个女人一般妩媚,有时候他说话像一个成年人那般老成世故,逻辑清晰。
孩子恩荷的异常举动,让西酉族长开始心力交瘁,满心都是忧虑。他开始彻夜难眠,他时常眉头紧锁,目光变得呆滞,每日里的担忧却如影相随,那种担忧将他紧紧笼罩。他有时候心急如焚,却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他试图着各种方法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可一切竟都是徒劳,却逐渐拉远了他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西酉族长的担忧和无助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让他在焦虑中煎熬。
每日夜里,西酉族长和叶绿族长两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面,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孩子恩荷之外,再也不会去谈论别的什么了。
这一晚,他们两人终于同时开口,他们提到了同一个人。
“你上次的提议,我要在游尕族集议上重新提出来,我要释放那被关押着的盲眼术士?”叶绿族长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族里集议大家未必都会同意?”西酉族长有些顾虑地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是族长,只要我同意,他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叶绿回答着。
次日,西酉族长并没有参加族里的集议,只是在集议结束后,原竹他们几人在滉昉堂里找到了西酉族长。
“西酉族长,我奉了叶绿族长的命令,今日与你一起前往尕族府那神秘的山洞,释放被关押着的盲眼术士?”原竹对着西酉族长恭敬地说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