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边境公司痴情飘(一)(2 / 4)
都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沉的眷恋。
第二天一早,我们办完通关手续,驾驶卡车驶出国境线。进入老挝境内后,路面变得更加颠簸,周围的景色也变成了茂密的热带雨林。高大的望天树直插云霄,藤蔓像绿色的瀑布从树上垂落,偶尔能看见猴子在树枝间跳跃,发出清脆的叫声。
老周专注地开着车,时不时提醒我:“坐稳了,前面有个大坑。” 卡车驶过坑洼路面时,我被颠得差点跳起来,背包里的应急灯发出 “哐当” 的声响。“这里的路没人修,全靠我们这些司机慢慢轧出来。” 老周叹了口气,“去年有个年轻司机,就是因为没看清路面,车翻进了沟里,腿断了。”
中午时分,我们在一片开阔地停下休息。我下车活动身体,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 “哗啦啦” 的声响。老周警觉地拿起望远镜:“不好,可能是山洪。” 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远处的山谷里,浑浊的洪水正顺着河床奔腾而下,朝着我们的方向涌来。“快上车!” 老周拉着我钻进驾驶室,迅速发动卡车。
洪水来得很快,转眼间就漫到了车轮旁。老周猛打方向盘,卡车在泥泞的路面上艰难行驶,车轮不时打滑。我紧紧抓住扶手,心脏跳得飞快。“别害怕,我能开出去。” 老周的声音很镇定,但我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搏斗,卡车终于驶到了高处,我们回头看去,刚才停留的地方已经被洪水淹没,只剩下几根露出水面的树枝。
坐在安全的地方,我看着老周湿透的衣服,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边境司机,却在危险面前,展现出了无比的勇敢和担当。或许这就是 “痴情飘” 公司的精神,对边境事业的痴情,让他们在风沙和危险中,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完成货物交接后,我们开始归程。此时的天空已经放晴,夕阳把雨林染成金色,鸟儿在林间歌唱,仿佛一切危险都从未发生过。老周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舒缓的音乐,他跟着旋律轻轻哼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晚上行驶在盘山道上,星星格外明亮,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老周放慢车速,指着天空:“你看,那是北斗七星,在边境线上,它就是我们的指南针。” 我看着璀璨的星空,突然想起出发前母亲的叮嘱,想起口岸餐馆里的烟火气,想起护林员木屋上的炊烟。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股温暖的力量,让我对这片边境土地有了更深的理解。
卡车驶回勐腊时,天已经蒙蒙亮。路边的橡胶林里,已经有胶农开始割胶,银色的胶汁顺着胶杯缓缓流淌。老周把车停在公司停车场,笑着说:“这次行程还算顺利,就是遇到了点小麻烦。” 我看着他疲惫却满足的脸,突然明白 “痴情飘” 这三个字的含义 —— 对边境的痴情,让他们像蒲公英一样,飘落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祖国的边境线。
回到宿舍,我打开背包,拿出那本《边境风物志》,在扉页上写下:“边境不是终点,而是起点。每一次出发,都是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每一次归来,都带着新的希望。”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在书页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就像边境线上那些难忘的记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归程后的第三周,我接到了公司的新任务 —— 随老周前往滇西的界河口岸,运送一批用于边境小学建设的建材。出发前,调度室的李姐特意将一份泛黄的地图递给我:“这是老周当年手绘的界河路线图,上面标着浅滩和暗礁,你好好拿着。” 我展开地图,纸面边缘已经磨损,蓝色墨迹勾勒的界河蜿蜒曲折,旁边用红笔标注着 “大榕树码头”“老岩屋观测点”,每一个标记旁都有细小的注释,比如 “雨季水深 2 米”“枯水期可徒步过河”。
清晨的卡车驶离勐腊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老周握着方向盘,突然说起往事:“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跑界河线,跟着我师傅老郑。当时没有现在的柏油路,全是泥路,车陷在泥里,我们推着车走了半夜。” 他从储物格里翻出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老周和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卡车旁,背景是简陋的木桥和浑浊的界河。“老郑师傅在一次暴雨中救落水的村民,再也没上来。” 老周的声音有些沙哑,“后来我就接着跑这条线,替他看着界河。”
经过三天的行驶,我们抵达了界河口岸。这里与磨憨的热闹不同,更显静谧 —— 浑浊的界河缓缓流淌,河对岸是缅甸的村落,隐约能看见茅草屋顶。口岸旁有一间孤零零的木屋,门口挂着 “界河守望点” 的牌子。一位穿着褪色迷彩服的老人坐在屋前的石阶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看见我们便起身招手:“老周,又来啦!” 老周笑着回应:“王叔,这次拉的是建材,给小学盖教室。”
王叔邀请我们进屋,木屋里陈设简单,墙上挂满了界河的照片,有汛期的汹涌,有枯水期的浅滩,还有不同季节河岸边的景色。“我守这条河四十年了,” 王叔给我们倒了杯热茶,“以前没有通讯设备,我每天都要沿着河岸走十公里,看看有没有异常。现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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