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叫我小名韦丢丢(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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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过王师傅的旧修车摊时,电动车突然 “咔嗒” 一声,后轮卡住了,怎么推都推不动。雨下得很大,打在伞面上 “噼里啪啦” 响,我蹲在路边检查,发现是后轮的链条断了,手里没工具,根本修不了。

“姑娘,链条断了?我给你修修?”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王师傅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手里拿着扳手和钳子,正蹲在我旁边 —— 可他的脸是透明的,能看到后面的梧桐树,身上的工装也湿淋淋的,却没往下滴水。

我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 是王师傅的魂儿。这次我没像上次遇到林墨那样害怕,反而觉得亲切,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王师傅,是您啊…… 我这电动车链条断了,您能修吗?”

他笑了笑,手里的扳手飘到电动车后轮旁,悬空转了起来:“电动车和自行车差不多,就是链条粗点。你站远点,别溅到油。”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扳手和钳子自己动起来 —— 钳子夹着断了的链条,扳手 “叮叮当当” 地拧螺丝,动作和王师傅生前一模一样。雨还在下,王师傅的身影被雨水打透,却一点没受影响,还时不时抬头问我:“姑娘,最近工作忙不?张记的蒸饵丝还常吃不?”

“忙是忙点,蒸饵丝还常去吃,小张哥总问起您呢。” 我说。

他叹了口气:“我走得急,好多事没交代。你看我这摊子,以前总说要给它刷层新漆,没来得及;还有隔壁的李奶奶,她的三轮车刹车不好,我还没帮她修;最惦记的是我那小徒弟,以前总跟在我后面学修车,我还没教他补内胎的诀窍呢……”

说着,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身影也淡了点。我忽然想起,王师傅去世前一天,还在修李奶奶的三轮车,小徒弟也来了,说要跟他学补内胎,王师傅说 “明天教你”,结果第二天就突发脑溢血走了。

“王师傅,您别惦记,李奶奶的三轮车后来小张哥帮她修好了,您的小徒弟现在在寥廓路东段开了家修车行,生意可好了,他总说您教他的东西最实用。” 我赶紧说。

他眼睛一亮,扳手转得更快了:“真的?那小子没偷懒?”

“没偷懒,上次我电动车爆胎,就是去他那儿修的,他还说‘我师傅以前修胎,从来不用胶水粘两次’呢。”

王师傅笑得更开心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小子,没白教。”

很快,链条修好了,钳子和扳手飘回王师傅手里,他摸了摸电动车后轮,说 “好了,你试试”。我骑上去,果然能走了,一点都不卡。我停下来想谢谢他,却发现他的身影快散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轮廓。

“姑娘,以后要是电动车坏了,就去我徒弟那儿修,别自己瞎琢磨。”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这执念也了了,该走了……”

说完,他的身影就没了,只剩下生锈的修车摊和飘着雨的夜空。我骑着电动车往前走,心里酸酸的 —— 王师傅当了一辈子修车匠,连死后都惦记着没修完的车、没教完的徒弟,这样的 “鬼”,怎么会让人害怕呢?

后来我去王师傅徒弟的修车行修车,特意跟他说了雨夜遇到王师傅的事,他红了眼睛,说 “师傅一直惦记我”。现在每次路过那个旧修车摊,我都会多看两眼,好像还能看到王师傅蹲在那儿,手里拿着扳手,笑着说 “姑娘,车坏了?我给你修修”。

第十二章 冰棍车的 “馋嘴鬼”:2019 年的盛夏

2019 年我 27 岁,小丢刚满一岁,那年夏天特别热,最高温度飙到了 32 度,寥廓路上的行人都躲着太阳走,只有卖冰棍的推着车,在路边喊着 “冰棍 —— 绿豆冰棍 ——”。

我小时候常买冰棍的刘阿姨,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 刘阿姨是个胖乎乎的老太太,总穿一件碎花衬衫,推着辆红色的木制冰棍车,车身上写着 “绿豆冰棍,五毛钱一支”。她的冰棍都是自己做的,绿豆放得特别多,咬一口满是豆香,我小时候总攥着五毛钱追她的车。

那年七月的一个下午,我抱着小丢在寥廓路东段的小广场上乘凉,小丢热得直哭,我正想找地方买瓶冰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冰棍 —— 绿豆冰棍 ——”

那声音和刘阿姨的一模一样!我抬头一看,只见广场对面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红色的木制冰棍车,车身上的字还是 “绿豆冰棍,五毛钱一支”,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正站在车旁,笑着朝我挥手 —— 是刘阿姨!

可她的冰棍车是透明的,能看到后面的梧桐树,她的碎花衬衫也轻飘飘的,像被风吹得要飞起来。我抱着小丢走过去,心里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亲切。

“刘阿姨,是您啊!” 我笑着说。

她看到小丢,眼睛都亮了,伸手想抱,却想起自己碰不到,又缩了回去,笑着说:“这是你家娃?长得真俊,跟你小时候一样,圆脸蛋。” 她指了指冰棍车,“要不要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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