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跑马山怨灵（二）（2 / 5）

一缕黑烟从树洞里冒出来，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这些是什么？“ 我指着树洞里的红绳。

“锁魂绳啊。“ 老人说得轻描淡写，“山里的野东西太多，不锁起来，会吓坏游客的。“ 他突然转过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红绳能锁魂吗？“

我没说话，握紧了刀。

“因为每根红绳里，都缠着一个人的执念。“ 老人的声音变得飘忽，“你哥的执念是你，你的执念是他，这红绳啊，早就把你们兄弟俩缠在一起了。“

他突然举起石头，朝我砸了过来。我赶紧侧身躲开，石头擦着我的胳膊飞过，砸在后面的树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等我再回头时，老人已经不见了。槐树上的黑影也消失了，只剩下那些塞着红绳的小洞，在月光下像无数只眼睛。

我喘着粗气，摸了摸胳膊，那里火辣辣的疼。刚才老人站过的地方，地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正慢慢渗入泥土，散发出和登山扣一样的腥气。

这老人到底是谁？他说的是真的吗？现在山上的那个 “哥“，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地图，借着月光看了看。矿洞的位置在半山腰，而老人指的山顶方向，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片空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矿洞看看。三年前那个断层已经闭合，但也许能找到些别的线索。

往山上走的路比上次更难走。杂草里多了很多细小的红绳，像蜘蛛网一样缠在一起，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这些红绳上沾着露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仔细看会发现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倒刺。

走了大约四十分钟，矿洞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和三年前不同，洞口的藤蔓被人清理过，露出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张张开的嘴。

我打开手电筒照进去，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朝着洞深处延伸，鞋码和哥的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矿洞。洞里比外面冷很多，空气里除了霉味，还多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走了十几米，前面突然出现一道光亮。我关掉手电筒，悄悄走过去。矿洞的开阔处，有人点了堆火，火苗跳动着，照亮了周围的岩壁。

火堆旁坐着个穿深蓝色登山服的男人，背对着我，正在低头烤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身来。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是哥。

他的脸比三年前瘦了些，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带着熟悉的笑意。“阿默，你来了。“ 他笑着说，声音有点沙哑，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这张脸，这个声音，和三年前那个被怨灵控制的空洞模样完全不同。可守山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跑马山的东西，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

“哥？“ 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傻站着干嘛？过来坐。“ 他指了指火堆旁的石头，手里拿着根树枝，上面串着块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火上烤，“我找到些野兔子，烤好了给你吃。“

我慢慢走过去，坐在石头上。火堆的温度烤得脸发烫，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手里的烤肉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香味，不像兔肉，倒像是某种腐烂的水果。

“你... 这三年去哪了？“ 我艰难地开口。

他翻动着烤肉，笑了笑：“就在这山里啊。那次矿洞塌了，我掉进断层去的路了。“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手机早就没信号了。“ 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且... 我怕你担心。“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破绽。可他的眼神那么真诚，和记忆里那个总爱揉我头发的哥哥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 我掏出那个染血的登山扣，放在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登山扣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 你怎么会有这个？“

“有人寄给我的。“ 我紧紧盯着他的表情，“还有这张照片。“ 我点开手机里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他看着照片，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这不是我。“

“不是你？“

“不是。“ 他摇了摇头，拿起烤好的肉递过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没有接。那烤肉的香味越来越浓，隐约夹杂着一股腐臭味。“这到底是什么？“ 我指着他手里的肉。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你为什么不信我？“

“因为你烤的不是兔肉。“ 我站起身，后退一步，“三年前哥教过我辨认野兔的脚印，这山里根本没有野兔。而且，“ 我盯着他的手，“你左手小指第三节有个疤痕，是小时候帮我摘蜂巢被蛰的，可你的手上没有。“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又抬起头，脸上的皮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