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祸尽福来(2 / 6)
去。”
“造反?”文定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个僰族巫师在文定所认识的僰人中是顶顶聪明的,当年若不是他的襄助,自己弟兄就死在那不知名的小寨子里了,当他的生意刚起步的时候,阿努颜也帮了不少的忙,他怎么也会傻的去与朝廷的大军作对?
文定向来以为这种鸡蛋碰石头的傻事,只有那些个为权力所诱惑的土司老爷才会去做的,凭着阿努颜对汉书汉文的精通,他对大明朝廷的实力应该是比其他人要清楚许多,怎得也会有此不智之举?
接着,问题的严重后果已经让文定心惊胆战,这些年来惟有他与僰人的买卖做的多做的好,大理城内的许多商家都知道僰人巫师与他堪称莫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心怀叵测的商人稍稍做番动作,文定便会万劫不复。
两种族群文化习俗都大不相同,人们生活在一处,误会非但是难免,甚至还会累加,谣言传的多了,总有一天会产生种巨大的合力。
大多数在云南生活的汉人都相信,那些居住在山区的僰人凶残成性,对他们是既害怕又厌恶;而僰人眼中的汉人,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双方的磨擦是长年不断,冲突时有发生。
终于,彼此的仇恨已不能再承载下去。
“东家,您要尽快拿个主意呀!不然到时候等官府找上门来,我们可就被动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文定忍不住再一次暗自唏嘘,刚回大理就遇上这等事,叫他如何是好呀?
“我们兴盛和的买卖有一半是在僰区,其他的也是与之有莫大关联,就是与他们撇清干系也得损失惨重。再说,就算朝廷一举拿下了反叛,日后的情形也是昏暗不明,别的铺子一定会趁虚而入,与我们争夺当地的买卖,如果再打上个十来年,这条线便算是彻底断了。”
在形式不一的各类反叛中,山区的叛乱最是难以平复,常常是彼进他退,彼退他进,这样来来往往你争我夺的,打上三五七年完全是可能的。
短时间内,这已经是文定第三次叹气了。
“东家,要不我们赶紧着去沐公府上下打点,提前为将来做准备,把我们是如何结识阿努颜,又曾有过那些次的接触,一股脑在公爷府存底,到时候怪罪下来,有公爷府里的人替我们撑着,应该能蒙混过去。”
“不成。”文定摇摇头,拒绝了齐大叔的建议,“这些年我们与阿努颜合作多次,对他那里的环境、人员都十分清楚,到时候如果公爷府让我们出卖阿努颜,可如何了得?不论如何来说,他总是对我有恩,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一席话说的齐大叔老脸骚红,这阿努颜也曾救过他的老命,他又怎能如此自私呢!他一咬牙一跺脚道:“要不,索性我们就继续与阿努颜合作,反正这云南境内与反军做买卖的商人多了去,也不在乎多我们一家。万一朝廷追查起来事迹败露,我们也可以躲进大山,有僰人做我们的退路。这些年官府对待僰人的事,我看在眼里也是十分愤怒。”
作为经常与僰人打交道的他们,自然也深谙僰人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般。
大叔冷不防蹦出的想法,却将文定吓个不轻,赶忙阻止他再往下说:“就算私交再好也不过是个人小利,怎能超越国之大义?我既为大明子民,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宗庙的事,绝对是不能干的。既然阿努颜扯起了反旗,我们便不再是朋友,虽不至于去害他,可也再不会与之发生关联。”
文定的话十分肯定,从今往后,兴盛和便与阿努颜彻底断绝关系,那条线上的买卖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撤了回来。虽然此举对兴盛和而言,无疑好似割肉,可非常情况下也惟有如此了。
然而实际的情形却要比想像的复杂得多,文定竭尽所能想要断掉这层联系,阿努颜还有他那班手下却不肯答应。
这几年里,僰区的必需品多是直接拿山里的物产与兴盛和交易,这种信任一方面使兴盛和垄断了僰人购物的市场,一方面也垄断了他们出售的市场。
一旦兴盛和中断了与他们的交易,便使得他们非但得不到生活的必需品,也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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