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辱使命(2 / 6)
西商来,向来遵从圣人教诲的徽商们,在书画方面所投下的本钱与精力可要高出好大一截。
对方见此话说服不了文定,忙又从旁引证,什么那些著录中谁谁是南宋大家,谁谁是元代名宿,顶不济的也是本朝一介高士。可这些显然不足以让众人信服,文定他们这边也拿出了与之相似,甚至更为权威的人物来。
当双方特意请来的朝奉踌躇时,两方助阵的亲友则又开始相互指责、挑衅、攻击,为自己一方声援助威。要说幸亏双方都还是些顾全脸面的生意人,不论是在指桑骂槐,或是反唇相讥,场面上好歹要比那些街妇、苦力的嘴仗收敛几分,可也堪堪对得过上述二者罢了。
没有那些直白的辱骂,可双方的激烈程度却并不弱于彼。不停的拆台,不断相互揭短,不是指责某人做买卖不老实,就是揭露某人在何时何地赚过不太干净的银子,初时还都只是些小事,顶多算是贪利逐臭,说到后来,彼此的火气上来后,出格的事也就愈发多了起来。
若是此番位列席中的几位大人中,哪怕只有一位有着包大人似的清廉严明,将他们所说的一一记录下来,回去后再核实查证。恐怕席间各位少不得人人都得挨上一顿板子,严重的甚至要重惩。
可惜那位史员外以及严编修只是端起茶杯,藉饮水掩饰自己的神态。
而那位贾知府则是紧绷着脸,尽力在克制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吼道:‘都给本官安静会儿。’
一边说,他一边还拿眼瞪着两边的商贾们,直到场面真的寂静了下来,才又说道:‘你们一个个也算是扬州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小狗似的争来吵去,有意思吗?今日若是想分出个高下,全得凭这几位朝奉的本事,旁人若是再喧哗吵闹,本官治他个妨害风化之罪。’
众人一听,赶忙把牢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喧哗撒野了。
被他们这么一闹,居中的文定他们反倒是清闲了片刻,但也仅是片刻而已,经贾知府的震喝之后,众人关注的目光又集中到他们五位身上来。
深知自己等人身上肩负的重大责任,他们五人无不是百倍小心谨慎,来回的在两幅画中进行比对,时间也随之一点一滴的流失。
时间越是拖的久,心中的焦虑越是强烈,不单是他们,就连两旁的助威之人也是如此。
本来他们还可以与周围之人交谈来平定心神,可贾知府严令之后,心中的焦急无处述说,只能不停的喝茶来转移注意力,结果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茅厕前都排起了长龙,更有甚者,在茅厕外掀起了又一轮的舌战。
眼见他们僵持不下,如此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作为公证的三位大人们相互间交换了意见后,将他们五人连同汪元海以及那位齐老板叫到了跟前。
仍旧是贾知府开口道:‘汪老板、齐老板,既然这两幅画找不出丝毫瑕疵,几个朝奉又不能分辨出哪幅真、哪幅假。依本官看来,不如就此打和,双方不分输赢,如何?’
这样一来,既保全了两方的颜面,又解决了眼下的困境,不失为一个两全之策。
家大业大的汪元海倒是没什么意见,可那齐某人反倒不答应了,对这次的比试,他可是下足了本钱,所图的就是那十万盐引,不能就此终止,声辩道:‘三位大人体恤草民们的苦心,我等都清楚明白,且感佩不已。只是齐某以为,这事在扬州城里已经是人尽皆知,屋里屋外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今日如若不能分出个真伪来,实在难堵悠悠众口。’
那四位西安朝奉也说道:‘齐老板手上的这幅画绝对是巨然真迹,不能因为对方不知从哪寻来的一幅伪作,而就此背负上拓本的名声,还请三位大人出来主持公道。’
若是再不出声,他人还以为自己是心中有鬼,汪元海立即道:‘汪某的意思也是这般,既然已经摆下擂台,就要见出分晓来。’
贾知府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冷然道:‘既然二位执意如此,那本官也就不好再勉强了。贾某位小职微,空闲的时间自然是充裕的很,史大人与严大人却都是大忙人,就请诸位快些进入辩论比试。’
任谁都看得出,知府大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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