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童年记忆(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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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当时在他们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们欢笑,他们疯闹,流连那夏日里的蛐蛐儿,珍惜那阳光下的草木。

    还记得一次,他们去东狱庙玩耍,却不巧碰上了找族长谈事的先生,最终的下场,是每人被先生那厚重的戒尺打了足足十五下,可这也阻止不了他们又一次的出游。

    每每想到那些儿时的画面,都让文定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然而此时那些少年时的同窗却已是各分东西,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道路,各自的生活。

    有的考中秀才,终日埋首在书卷之中,或有闲情,也是由新的同窗、新的友人相陪,偶尔在路上巧遇,连一声招呼也不打,能看着你点点头的已算是不错了;有的读书不成转而回家继承先人福荫,年余未见就变成满嘴的酒气,呼朋引类终日游手好闲。

    而更多的呢!弃下了学业,接过了父辈手中的锄头,一年到头都是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见着面时,大多也只是木讷的点点头,说不上两句,就匆忙找个借口夺路而逃。

    原先文定还以为他们真的是有急事,而每年返乡之时也总是特意的去找寻那些儿时的玩伴,然而这种场面经历过许多次后,他最终也明白,这急事之中多少有些刻意的因素。又过了几年,经过好多次尴尬后,文定也选择了沉默,不再特意的去寻找他们,不再一见面便是忘乎所以的高兴。

    现实的变迁总是在捉弄着世间的凡夫俗子,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后,人原本的性情也往往会随之改变,与其说是人在做事,不如说是事在做人,将一个个一同玩耍的孩童塑造成每个行当独有的特色。

    文定有一位小时候爱冲动行事的同窗,长大后和他父亲一样,租种了乡绅的农田,然而一个年关之际,却看见他跪在少东家面前,哀求能否将欠下的租子宽限几日。

    那少东家也恰是文定他们同个课堂里习书的伙伴,曾与他们一同欢笑、一同玩耍,只是当时的二人似乎早就不曾记得彼此间还有过这层交情,最后做了乡绅的同窗,还是命人将佃户同窗家里仅有的耕牛牵走了。

    这看上去让文定觉得讽刺的一幕,之后仔细想来,却又是合之情乎于理的。每个人要养活自己,要养活家人,都得有自己的谋生求存之道。自己的两位同窗早已是将自己溶入了新的地位身分之中,不再是自己印象里那只会耍闹的孩童了,若还是当年的孩童,这番举措自然是不对,可在成年人之间,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而以物抵债,即使是上衙门也不会是别的结果。

    道理是不错,只不过文定每想于此,总是感到浑身不舒服。是以残酷的现实让他惟有将那些往昔的记忆,牢牢的嵌印在心灵的深处,成为他美好的追忆。

    看着眼前小光一干伙伴的无忧无虑,不由得让文定感慨不已。成熟便代表着背离,背离那儿时的纯真,背离那记忆里的欢笑。

    小光也望见了文定,昨夜一吃完晚饭,他便窜进他们的房子,来和陆仲简聊天,也就和文定他们认识了。只见他一路从上面跑下来叫道:‘柳大哥,你也是上山来摘草的吗?’

    ‘摘草?’文定不明所以的说道:‘我只是上山来随便走走逛逛的。小光你刚才是说摘什么草呀?’

    小光道:‘就是与你和陆爷爷一同来的一位姐姐呀!刚才我还看到她就在山上摘草来着,后来好像又翻过山顶到山那边去了。’

    停顿了一会,他忽然又记起什么,道:‘对了,那位姐姐和其他人不一样,脸上蒙了一块白色的布。’

    文定恍然想到,燕小姐昨夜说过要上山采药,以除掉她与北坤身上的余毒,小光口中的摘草,自然就是她在采药了。

    告别了小光后,不知怎的文定忽然想去山顶处看看燕小姐采药的情景,他还寻找了好几条理由说服自己,什么燕小姐有毒伤在身呀!什么山路崎岖多一个人自也会多一分机会,什么正是她挺身而出,才让自己等人免于危难,这时受伤了,自己不去帮忙岂不是太不像话了?

    总之,到后来想着想着,他渐渐觉得若不去帮她一把,自己都快成为千古罪人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顾忌,欣喜的往山上攀爬,将杨括与他查找洞口的约定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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