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想法太善良就是原罪之6 少女心思的阿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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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末的意识像被揉碎的棉絮,在混沌中缓缓凝聚。

她的眼皮沉重如铅,挣扎许久才微微睁开。

入目是一片灰蒙蒙的虚空,四下寂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没有边界,没有光影,唯有令人窒息的虚无,仿佛是世界的夹缝,又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她惊觉自己竟悬浮其中,四肢不受控制地轻摆,如同深海中随波逐流的水母。

阿末眉头紧皱,努力搜刮记忆,却只摸到一片空白。

就在她绞尽脑汁时,一股熟悉的温热突然包裹住她,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家土炕。

身下粗糙的被褥触感真实,头顶摇晃的灯投下昏黄光晕。

她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熟悉的梁柱与墙上斑驳的年画,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呢喃着“原来是梦”

,便再次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如蛇般缠上脊梁,阿末猛地惊醒。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无数鬼脸在虚空中飘荡,像被风吹散的枯叶。

那些鬼脸扭曲变形,模糊的轮廓拼凑出一张男人的脸。

左眼是浑浊的青灰,右眼却泛着诡异的黑色,鼻梁中间歪向一边,如同被人硬生生折断后仓促接上。

阿末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想要靠近,喉咙里却不出半点声音。

鬼脸突然加旋转,如同失控的陀螺,在她眼前拉出一道道虚影,越转越快,越转越近。

阿末惊恐地捂住双眼,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又像是贴着耳畔低语:“阿末……阿末……”

她颤抖着从指缝间望去,一张巨大的鬼脸正急逼近,血盆大口里露出森白獠牙,腥风扑面而来。

阿末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晨光刺破窗纸,细碎的金色光芒落在阿末脸上。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屋顶梁木映入眼帘,悬挂的老玉米串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土炕上粗布被子的褶皱里还残留着体温,桌子上冷掉的水壶旁,放着昨晚吃剩的半块窝头。

阿末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伸手去够窗边洒下的阳光,仿佛要借此驱散心底的寒意:“肯定是一天天想太多了,才会做这些恶梦,再也不看怪力乱神的电视剧了。”

阿末撑着炕沿起身,双腿却像灌满了铅,脚底虚浮得厉害,险些栽倒。

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痛感清晰传来,却仍心有余悸:“梦里都是假的,可那种恐惧怎么会这么真实?”

“吱呀——”

木门被推开,采婆婆拄着竹杖走进来,深蓝色头巾下露出几缕银丝,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些许泥土。

她上下打量着阿末,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赶快去做饭,前几天晒的柴火干了,你就去用吧。”

见阿末呆立不动,采婆婆提高了嗓门,竹杖重重敲在地上:“不去地里干活,还不起做饭,你要上天呀,还是想当娘娘?”

阿末如梦初醒,连忙应道:“奶,我知道了。”

她转身往厨房走去,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旧镜子,镜中人面色苍白,眼下乌青一片,仿佛被噩梦抽走了魂魄。

日头西斜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

阿末正蹲在水缸边洗菜,听见娇兰惊喜的声音:“哟!

这不是辽源吗?快进来坐!”

她抬头望去,院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藏青色外套上沾着旅途的尘土,手里提着两个鼓囊囊的布袋。

“元正快出来,看谁来了!

阿末来给你姨夫倒水!”

娇兰热情地拉着辽源往屋里走。

元正手持木据从后院出来,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哎呀!

辽源来了!

快进屋,快进屋!”

采婆婆颤巍巍地从里屋挪出来,浑浊的眼睛在辽源身上打量片刻,露出欣慰的笑:“这就是老幺家的女婿?瞧着怪精神的!”

辽源连忙从编织袋里掏出几包点心,金黄的酥皮在粗陶桌上泛着诱人的光泽:“这是给奶奶和孩子们带的,一点心意。”

阿末正要伸手去接,却瞥见娇兰微微摇头,又怯生生地缩回手。

娇兰笑着接过点心,嗔怪道:“你这孩子,姨夫给的接着呀,什么愣!”

饭桌上,灯光昏黄的光晕下,酒香混着炖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元正的脸涨得通红,举杯的手微微颤:“咱们这连襟缘分,可得好好处!”

辽源仰头灌下一杯酒,抹了把嘴笑道:“姐夫说得对!

就咱们两家离得远,往后走动起来更得勤些!”

阿末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大人们的交谈,目光时不时扫过辽源的脸。

他说话时眼角的笑纹,心里不由得想到:"原来结婚就是找个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

夜深了,元正和辽源东倒西歪地靠在炕上,鼾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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