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相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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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裴昭登基以后,将军被封至扬州。

我们远离京城,对那场玉牒案的风波内情知之甚少,只以为是皇帝巩固权位的寻常手段。”

“将军兵败身死之后,我不禁在想,那皇帝……那皇帝,为何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他竟伪装得这样好,连将军都欺骗过去,与他称兄道弟?”

“这玉牒案……手段着实酷烈到乎常理。

我总觉其中或有隐情,便冒险偷出了这份证物。

本想继续追查,奈何……我们尚有更要紧的筹谋。”

那时他们要尽力躲藏,展势力,这玉牒案的事情就渐渐被遗忘了。

等宋云深提出交易要求时,李四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证物交了出去。

那些年她漂泊江湖,一心只为颠覆裴昭统治、替韩崇岳复仇,这看似无关的旧事,自然被抛在了脑后。

叶鹤眠沉吟道:“或许并非如此。

玉牒案不到一年,韩将军便动叛乱……我认为,就算他早有反心,也不该选择那个时候。

要么积攒力量,徐徐图之,要么稍早之前,在裴昭登基之前便行动。”

李四断然道:“将军当年起义本就是为了天下百姓,为早日击退北夏、光复河山,岂会行此不义之举!”

“但他还是反了。

你作为他的心腹,在他谋反之前,可曾见过他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将军到了扬州之后,为了表示再无反心,一直沉溺于饮酒作乐。

直到某一日,他观赏乐舞到一半,突然起身离开,独自登上城楼。”

“我记得,他看上去,甚是悲愤,望着明月,用手盖住双眼,反复只说了一句话——‘吾弟负我’。”

“‘吾弟’?”

“是指的裴昭。

你想必也听说过。

将军起于草莽,曾与朝廷对立,直到某一日,裴昭派使者前来,试图劝将军归顺朝廷,共同抗击北夏。”

“将军那时心中其实已经动摇,但仍决定观望朝廷诚意。

后来裴昭竟孤身入营,与将军饮酒,畅谈天下大势。

将军为他气度所折,终究归顺朝廷,并与裴昭结为异姓兄弟。

因将军年长,故称裴昭为……‘弟’。”

这一句话,李四说得咬牙切齿,对裴昭的深恶痛绝,完全没有遮掩地表露在脸上。

“裴昭!

此人心术奸恶、表里不一,当年巧言令色蒙骗将军,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装作忧国忧民之态。

将军为他鞍前马后,最险之仗总是我们迎头赶上,而那厮却只会坐享其成还将功劳一并揽在自己身上!

!”

“当了皇帝后便露出真面目,同样为平定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镇北侯被远调镇北城,以王家予以牵制;将军则只得了个‘顺义侯’的虚名!”

“当年扬州之事,败得那样迅,根本是他早已设下圈套,只等找个由头将我们赶尽杀绝!

将军起义,反倒正中他的下怀,令他出师有名!”

李四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用力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翻倒,茶水横流。

然而,叶鹤眠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一夜,你知道韩将军饮酒作乐时,是见了什么人吗?”

“只是几个歌女而已。”

李四皱眉,“听说是从京城教坊司过来的。

此事并不稀奇。”

教坊司……

“……等等。”

一个念头突然快闪过李四心中。

“教坊司中都是罪臣女眷,而将军起事之前,玉牒案牵连被抄家的臣子数不胜数,难道……可、可将军为何只见了几个罪臣女眷,便痛苦至那般地步?”

“你可以走了。”

“什——”

李四本想问叶鹤眠是否知道了什么,但见他神情严肃,也只好咽下嘴里的话。

她现在是叶鹤眠的属下,自然是该听从他的指示。

这一段时间,在叶鹤眠手下做事,李四的确渐渐心中佩服。

叶鹤眠做的事,艰难,却都是为了民生。

若叶鹤眠只不过是又一个满嘴谎话的利欲熏心之人,李四早就一剑将他刺死(虽然不知能不能成功)。

“抱歉。

有些事,并不能告诉你。”

叶鹤眠竟对她道歉。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可以向你保证,韩将军的事,我总有一天会给你一个交代。”

“……”

李四僵了僵,心绪复杂,终是默然转身,越窗而出。

而叶鹤眠,转过头面对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裴长卿。

“我认为……事情的全貌,也许,已经拼凑得差不多了。”

叶鹤眠道。

“是啊。”

裴长卿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竟然会是这样。

我打算回宫,找皇后对质,顺便也……去找八号。

她自己一人在后宫调查,说不定会遭遇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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