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血眸锁叛,玉佩藏玄(1 / 4)
冰冷的雨水如鞭,狠狠抽打着林家护城墙,也抽打在每一个林家子弟的心上。护山大阵核心——那枚温润如玉、流转着淡金色光晕的“镇岳石”被盗,整个家族如同被剥去了坚硬外壳的蜗牛,赤裸裸暴露在黑风寨即将到来的獠牙之下。空气里弥漫着雨水、泥土和一种名为绝望的腥气。
祠堂内,烛火摇曳,将林辰的身影拉得扭曲而漫长。他站在祠堂中央,脚下是那扇被暴力撞开的石门,碎裂的石块散落一地。指尖残留着微弱的、几乎要被雨水冲刷殆尽的气息,冰冷、粘稠,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背叛感。血眸深处,那抹猩红的光芒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每一次闪烁,都让那气息在他感知中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刺骨。
“林德……”林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林德,那个平日里总是一脸和煦笑容、负责看守祠堂库房的三长老,那个曾在他年幼时偷偷塞给他糖块、夸他“根骨清奇”的长辈。此刻,这个名字却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背叛的滋味,比他前世经历过的任何酷刑都要苦涩。
“辰儿……”母亲林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快步走到林辰身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后怕。她伸出手,似乎想抚平儿子紧锁的眉头,却又在半途停住,只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外面雨太大了,寨子里人心惶惶,你……”
“娘,放心。”林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他缓缓抬起头,血眸中的红光收敛,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林德跑不了。他的气息,我认得死死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祠堂角落里那片被雨水打湿的狼藉,那里除了碎裂的门板,还残留着几滴暗红的血迹——林德仓皇逃离时,被崩飞的石棱划伤的痕迹。“而且,他走得太急,还留下了点‘纪念品’。”
林辰蹲下身,指尖在湿漉漉的泥地上轻轻一抹。那几滴血迹在血眸的注视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印记”。这印记并非单纯的血气,更像是一种……烙印?一种被强行赋予的、不属于林德本身的冰冷意志。林辰的眉头锁得更紧,前世的经验让他瞬间捕捉到了这丝异常——这绝非简单的贪生怕死或受人胁迫。
“什么纪念品?”林氏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泥泞和血污。
林辰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心神沉入那丝血气烙印之中。刹那间,无数破碎的、扭曲的画面涌入脑海:林德在深夜的祠堂库房,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对着空气低语,手中捧着镇岳石,石身上似乎有极其黯淡的、难以察觉的黑色纹路一闪而逝……然后,一个冰冷、宏大、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响起,如同神谕:“……献祭……屏障……收割……”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
“呃!”林辰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声音的压迫感太过强大,即使只是残响,也让他神魂剧震。他猛地睁开眼,血眸中红光爆闪,强行斩断了那丝联系。
“辰儿!你怎么了?”林氏大惊失色,扶住儿子微微摇晃的身体。
林辰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灵魂深处的不适,声音沙哑:“他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完全是他自己。”他抬起沾着泥污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冷意志的触感。“有东西……在操控他,或者说,在‘引导’他。那东西……很邪门,很强大。”他看向母亲,眼神凝重如铁,“娘,这事儿不简单。林德背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林氏的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但很快被一种母亲特有的坚毅取代。她紧紧抓住林辰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想动我们林家,都得从你娘的尸体上踏过去!辰儿,你打算怎么做?”
“追!”林辰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血眸再次锁定那丝越来越微弱、却依旧顽固的血气烙印。“他偷了镇岳石,黑风寨三日后就要来攻。他绝不敢走远,定是去跟他的‘主子’汇合,或者……去完成那声音里说的‘献祭’!”他转身大步冲出祠堂,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却浇不灭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和决绝。“娘,组织所有能战之人,守住寨门!我去去就回,定把镇岳石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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