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铁树开花(1 / 2)
齐王幼子辛玙打扮得彩秀招展、油头粉面地来寻林晏,一进门便大呼小叫:“不渝!不渝!真有你的!这等磨牙的案子到底翻了过来!哈哈,今天我们要痛饮一场!”
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说是小厮却也不甚妥当,因为那人实在是块头太大了,犹如黑熊直立,铁塔成精。
通身的皮肤漆黑,厚嘴唇卷头发,是只有极富贵的人家才养得起的昆仑奴。
他头上顶着个大食盒,是寻常食盒的五倍大,只用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抱着一坛酒。
林晏在书房里听见他来了,便将手中的书放下。
墨烟和砚泥则早早地迎了出去,给辛玙问安。
“我不进书房去,叫你们主子出来。”辛玙最不喜读书,瞧见书就头疼。
他是齐王的幼子,家里一应事情都有他大哥担着,吃喝玩乐才是他的主业。
自幼也曾读书识字,但课业从来不重,十五岁后就再也没拿起过书来了。
偏偏他和林晏却是最要好的,多少人都想不通这点。
“无患兄,你今日若不来,我也要去寻你的。”林晏衣着简素地从书房走了出来,和辛玙站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
“你小子可真行。”辛玙抬手在他的肩背上使劲拍了几下,“不肯叫我帮忙,可也得让我给你庆功不是。”
林宴帮白大婶翻案成功,不但为郝玉姑父女证了清白,还将一干罪魁全都绳之以法。
奸污郝玉姑的刘誉琪被判了充军,其父刘春贿赂上官逼死人命,被判绞刑。
平阳县令郭则林以及禹州知州董奉先贪墨枉法非止一端,革去官职,抄没家产,斩立决。
此外还有涉案的平阳县丞、衙役,以及董迟等人也都各有发落。
只是郭则林早在判决下来后就畏罪自缢了,免去一刀。
董迟则变得疯疯癫癫,总念叨会有人救他的。因为惹人烦,被一同关在牢里的囚犯打成了傻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宛如猪狗。
按理说这是本应引起不小的轰动,可因为雷鸢的事太大,竟生生地被压过去了。
但林晏并不在意,他本来也不是为了求名求利,只想帮白大婶讨回个公道来。
辛玙随着林晏来到他房中,将酒菜都安放好了,分宾主坐下。
林晏向辛玙的小厮说道:“阿谁,你随墨烟他们去院子里坐着吧,让他们拿点心给你吃。”
“他如今改叫鲁小达了,”辛玙道,“梁山泊的鲁达是我最喜欢的好汉,便给他取了这个名儿。”
辛玙总喜欢给自己的小厮改名字,有时候一天都要换几次。林晏觉得总换名字不好,索性便一直称其为阿谁。
阿谁实在不适合待在屋子里,天光被他遮住一半,室内里显得很暗。
辛玙给林晏倒上一杯酒,口中依旧不停地夸赞道:“别看我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敢钻牛角尖的人。这次你靠自己翻成这案子,知道的人谁不说你是条汉子。”
“惭愧得很,这件事并不是靠我一个人成就的。”林晏实话实说,“若非那人相帮,这案子要翻过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辛玙顿时来了兴致。
林晏不让自己的插手,也不借助其外祖父等人,那又是谁还有这样的本事,并且不让林晏排斥呢?
“我同你说,你可不要再告诉别人了。”林晏和辛玙是莫逆之交,有些事他纵然不告诉旁人,却是不瞒着辛玙的。
“我晓得,这桩案子里牵扯的人众不少,明里暗里多有妨碍,我不会乱说的。”辛玙急急点头。
“是……雷家四小姐。”林晏从来都是光风霁月,可提到雷鸢却多少有些迟疑。
“不是,你刚才可是脸红了?”辛玙一把扯住林晏,几乎凑到他脸上,“我的天奶奶,你该不是要铁树开花了吧?”
“无患兄别闹,就算只有咱们两个,也未免唐突人家四姑娘了。”林晏正色道,“我是觉得提人家姑娘的名讳多少有些不合宜,可又不忍心埋没她的功劳。”
“我不管,我不管。”辛玙使劲摇头,“你就是脸红了,你就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
“奚落打趣我可以,但不可冒犯四姑娘。”林晏抬手按住辛玙乱摇的头,“否则我便……”
“好好好,”辛玙讨饶,“我错了,再不乱说就是。”
林晏对他是有撒手锏的,他可不敢闹得太过。
林晏于是撤回手也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这案子能大白于天下,我心中着实畅快。可我朋友不多,能举杯畅谈的也就只有你了。”
“咱们俩算是异父异母亲兄弟,你做成了这事,我脸上也有光。”辛玙和他碰杯,“你倒是说说雷四姑娘怎么帮你了?我不信一个姑娘家能帮到你什么?”
林晏于是便将雷鸢救治白大婶以及诱导董八少去投案自首的事和辛玙说了。
“乖乖,这个雷小四还真不一般啊。”辛玙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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