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古代玄学文十(1 / 2)
一大清早,雪柳穿着薄棉袄起来扫院子,今天为了提防上门检查,她起来后就对钱婆子又改了催眠,然后握着一把比她还高的扫把在那里扫落叶。
虽是初冬,但是院子里种的两棵树都是常青树,从刚入秋掉到冬天,每日里都有许多叶子落下,若是躲懒不去扫,那叶子过上两三日便干透了,扫起来沙啦啦作响,因此先前她催眠时也是和钱婆子一人一半,再懒的老妈子在催眠下也得勤快起来。
今天她要做样子,吃过早饭就抱着那大扫帚扫起来,这叶子扫起来累,但是也快,不多时就扫出一大块空地来,那些脏土枯叶就都拢到了竹簸箕里头,像这样要倒出去的簸箕都是钱婆子提出去,脏水倒在水沟里,反正无论谁来看,她都是没有出过院子的。
……
不到辰时,院子里就进来两三个嬷嬷,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齐齐整整服饰的丫鬟,看衣着都是二等三等,头上戴着花钿银簪,耳朵眼里插了银丁香金桂花,身上就连戴的荷包香囊都精致又各有不同,一个个衣着光鲜宛如小姐一般。
比着她们,雪柳将将只能算衣着整齐,这一身旧棉衣还不如人家一根衣带,但是这个正在打扫的小丫头,抬起头来,却有十分美貌足以掩盖衣饰的不足,骇得几个嬷嬷丫鬟心里俱是一惊:这偏远的小院里竟还有这么个年幼美貌的小丫头!
那心思多的顿时就自以为猜到,为什么侯爷和老夫人秘密抄查府里还要点了这么个没多少人记得的小院。
也有那谨慎的嬷嬷心思一动,便想到怎么会有这个么个长得漂亮的小丫头放在偏僻地方做活?
不管心里怎么想,她们并没有表现得对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多么关注,而是转头去问钱婆子,让她回忆昨天晚上都生了什么。
钱婆子昨天晚上回了趟家,一直到酉时才回来,一听这管事妈妈问她行踪,当即就有些慌了神,谄媚地反反复复说着讨好几位管事娘子的话,为自己辩解着,“……怎么会呢,老夫人也是知道我的……昨天我跟这死丫头都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出去过,真的!
桂丫啊,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是那种人吗?你看,……”
钱婆子懒得花钱买通角门上的小厮婆子,向来都是趁他们吃酒或是找个暂时没人的地方溜出去,她自认为没有破绽,心里却慌得不行。
跟着的几个丫鬟暗自笑,觉得钱婆子上不得台面,其中一个容长脸的温柔丫鬟心思一转,亲亲热热地搂过还在扫地的雪柳,便道:“妹妹也歇一歇,这院子偏僻,活计只要能做完,什么时候都不算迟,”
说着手里给她塞了个塞满东西的月白色荷包,还打开来露出里头的糖块干果,
“一点子零嘴儿,妹妹也甜甜嘴,可怜见的别给累坏熬坏了。”
这丫鬟也没敢把大扫帚扔开去,就跟哄孩子一样问她,在院子里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昨晚晚膳吃的什么,又睡在哪个屋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活计,钱妈妈教些什么?
钱婆子虽然有老夫人当靠山,见这个丫鬟直接找上雪柳,心里也不免有些愤愤,偷偷瞪了那丫鬟一眼,心里暗骂一句:一天到晚想着爬爷们床耍威风的贱皮子!
这侯府虽然内里糟污了,但面上可还撑着那张仁厚的假面,她要是被曝出来,免不了要吃挂落。
那边当头的花妈妈虽还问着钱婆子,却也看了一眼这边。
雪柳面上还是乖巧模样,就细声细气地讲了她平日里扫院子擦灰、跟着钱妈妈吃大厨房的饭菜、穿着钱妈妈领回来的棉布衣服,看起来是没什么大差错。
但是这些丫鬟和管事妈妈也是懂针线的,一看雪柳的衣服就是穿了三四年的旧衣服,短了一截不合身还穿着,再看雪柳虽然容色上佳,却一副怯生生模样,十一岁了还不知道府里的规矩,东西都交给钱婆子领,难免就生出来点怜爱,做了娘的管事嬷嬷更是听得看得心里难受。
见她小人儿还不懂吃了多少亏去,只一昧给钱婆子说好话,当头一个就喝道:“二柱家的,这事你实在办的糊涂!
单一个你躲懒不给这孩子教规矩,主子那里不知道记你多少错处!
虽这回查探的事情你无大错,规矩上的事我等必要报给夫人知晓,老夫人也保不住你。”
没有规矩可是乱家之本,光这件事就能让钱婆子狠狠吃个大亏。
这一帮子人风风火火地来去,钱婆子见此,气得抬脚就要踹雪柳,却被雪柳将身避开,她知道今天那些人不会再来这个小院子,就又恢复了催眠,之后扫完院子就回房里看书去了。
另一边,搜查院子的嬷嬷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主院复命。
“……,尤其是那小院,离得又远又偏僻,那守院子的钱婆子连个规矩都不教!”
花婆子在侯夫人跟前添油加醋,更有那温柔丫鬟香梅柔柔地说着挑拨的话,“可怜见的,那么点大七八岁的娃娃,长得好看手上却糙得跟农户一般,一个人拿着一把比她还高的大扫把在那里扫地,府里这样的积善人家,竟出了个钱婆子这样又懒又馋的老货,可怜她背后却有老夫人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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