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鬼火不灭,人心更亮(2 / 3)

加入书签

事!"陈阿婆突然拔高声音。

她的拐棍敲在青石板上,惊得河对岸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我年轻时求过佛,跪断过膝盖,可救我男人的是我采的药;我养大儿子,靠的是我缝的针脚。"她望着祠堂方向,那里已经有几个妇人搬着木凳过去,"现在我要写'盼大孙子考中秀才',成不成,都是我和大孙子的本事!"

罗姑娘望着她挺直的脊梁。

阳光穿过柳树梢,在陈阿婆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却掩不住她眼里的光——那光和昨日青石板下的红纹、和赵师姐画阵时的眼神、和项公子剑鞘上歪扭的并蒂莲,突然连成了片。

"好。"她转头看向项公子,嘴角慢慢翘起来,"我配合你演这出。"

日头偏西时,祠堂外墙上已经贴满了木牌。

罗姑娘站在台阶下,看着王伯颤巍巍贴上"盼老妻病好",李婶踮脚挂上"愿小女儿嫁个贴心人",连方才烧过香的老周头都挤在人群里,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想多活几年看孙子娶媳妇"。

项公子搬了张长凳站在墙下,正帮陈阿婆贴她的木牌。

陈阿婆的"盼大孙子考中秀才"写得方方正正,墨迹还没干透。

他抬头时,瞥见罗姑娘望着人群的眼神——不再是从前那种小心翼翼的闪躲,倒像只终于敢探出脑袋的小兽,带着点试探的锐。

"收工!"项公子拍了拍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明儿再添新木牌,今儿大伙儿都回去歇着!"

人群渐渐散了。

罗姑娘蹲在墙下,借着最后一缕光看木牌上的字。

有个小娃娃的木牌歪在角落,用炭笔涂着"想要糖人"——该是方才挤在她裙角的小豆子。

她正想把木牌往中间挪挪,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瓦当轻响。

她猛地抬头。

暮色里,祠堂飞檐的阴影处,有团黑影闪过。

罗姑娘的金手指突然发烫。

她望着那片阴影,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祠堂,此刻静得能听见木牌上墨迹风干的轻响。

"阿罗?"项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头时,那黑影已经不见了。

只剩晚风掀起墙下的木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像谁在暗处翻着什么秘密。

月上柳梢头时,罗姑娘的指尖在瓦当上掐出月牙印。

她缩在祠堂大梁与飞檐交叠的阴影里,项公子特制的隐息符贴在颈后,连呼吸都裹着层棉絮似的闷。

下方供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将木牌墙上"想多活几年看孙子娶媳妇"的字迹投出晃动的影——那是老周头的木牌,此刻正被她用细红线与自己的袖扣系着,线尾在掌心绷得发疼。

"阿罗?"项公子的传音入密像片羽毛扫过耳后,"我在东墙根儿,赵师姐的匿踪阵起了,连野猫都绕着走。"

罗姑娘抿了抿唇。

她能听见自己金手指在血脉里轻鸣,像琴弦被拨出的颤音——白天那股腥气又缠上来了,混着点潮湿的土味,是从祠堂后墙方向飘来的。"来了。"她轻声回应,指尖的红线突然一紧,老周头的木牌在墙上晃了晃。

黑影是贴着地面爬进来的。

罗姑娘盯着那团模糊的人形,喉间泛起铁锈味——这不是普通的邪修,他周身缠着层灰蒙蒙的气,像被浸在脏水里的布,金手指告诉她,那是被"命运信仰"污染的灵识。

"咔嚓。"

第一块木牌被扯断的脆响惊得罗姑娘攥紧红线。

黑影的动作很糙,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的木屑,显然没什么潜入经验。

他撕到第三块时,罗姑娘看清了——那是李婶的"愿小女儿嫁个贴心人",木牌上的墨迹被指甲刮得斑驳。

"够了。"罗姑娘在心里低喝。

她松开袖扣上的红线,顺着房梁慢慢滑下去,金手指的热意从眉心窜到指尖。

当黑影抬手要撕陈阿婆的木牌时,她终于看清了对方袖口的暗纹:青灰色的丝线绣着漩涡状纹路,正是归墟派的标志。

"就是现在!"

罗姑娘的身影像片落叶飘下。

她右手捏着预先藏好的木牌,借着黑影转身的力道,精准地塞进对方怀里——那木牌上的字是她用朱砂写的,"愿邪修早日悔改"几个字还带着体温。

黑影被撞得踉跄,刚要发作,赵师姐的困灵阵"嗡"地亮起黄光,项公子的剑已经架在他后颈。

"归墟派的狗东西。"项公子的声音里裹着冰碴,剑尖挑开对方面巾,露出张青灰色的脸,"大半夜撕木牌,当这儿是你家茅房?"

黑影张了张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罗姑娘注意到他怀里的木牌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把粗布衣襟都烙出了焦痕。

次日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