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零八章 煎熬(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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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情况、痛经程度、有没有其他不舒服。苏晚晴都一一如实回答,心提到了嗓子眼。

“躺上去,裤子褪下来一点。”医生指着旁边的检查床,语气不容置疑。

冰冷的鸭嘴钳进入身体,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和羞耻感。医生检查得很仔细,按压她的腹部,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下来吧。”医生坐回办公桌后,表情凝重,“结合B超和我刚才的检查,基本可以确诊了:子宫内膜异位症,IV期(最严重的一期),双侧卵巢巧克力囊肿,盆腔重度粘连。”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医生如此明确、如此严重地宣判,苏晚晴还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她扶着桌沿,声音发颤:“医……医生,那……那……”

“生育方面,”医生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叹了口气,语气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情况很不乐观。你的卵巢功能因为囊肿侵蚀和粘连,已经受到严重损害。输卵管粘连堵塞也很严重。自然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要孩子,基本上只能走辅助生殖,也就是试管婴儿这条路。而且,这条路对你来说,也会非常艰难,成功率不高,花费巨大,对身体损伤也很大。”

医生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苏晚晴心上,将她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也彻底砸碎。微乎其微……非常艰难……成功率不高……花费巨大……身体损伤大……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刀。

“唉……我先开点药给你,控制痛经,延缓一下病情发展。”医生在电脑上操作着,“但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病无法根治,只能控制。生育问题……唉,你还这么年轻,尽快去生殖中心详细咨询评估吧,别拖。早做打算。”

苏晚晴浑浑噩噩地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单,去药房取了药。那一小袋药,轻飘飘的,却仿佛有千斤重。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诊室,坐在人来人往的候诊区角落,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医生那句“微乎其微”在反复回响。

就在这时,旁边几个同样在候诊的女人的对话,清晰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憔悴、眼袋很重的女人对同伴说:“……这次又失败了,取卵取了六个,就配成一个,移植进去,第十四天验血,HCG才十几,医生都说希望不大……这都第三次促排了,花了快二十万了,人胖了三十斤,天天打针,屁股都打硬了,全是疙瘩,晚上睡觉都疼……老公家那边已经很不高兴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头发都有些稀疏的女人接口,声音带着哭腔:“我这都第五次移植了!前前后后快四十万砸进去了!家底都快掏空了!每次都是不着床或者生化,连个保胎的机会都没有!我婆婆现在见我就没好脸色,话里话外说我是不下蛋的鸡……我老公现在回家话都少了……我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旁边一个年轻些,但脸色蜡黄、肚子看起来有些异常鼓胀的女孩虚弱地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姐,你们好歹还能移植……我上次取卵后腹水了,肚子胀得像要炸开,疼得死去活来,抽了两次腹水,那针管子那么粗……疼得我直叫唤……现在稍微吃点东西就胀,医生说我卵巢刺激过度,得恢复好几个月才能考虑下一次……钱花了,罪受了,卵子都没取到几个能用的……”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唉,都是命啊……” 第一个女人长叹一声,“这试管的路,真是拿钱铺,拿命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有时候想想,真不如算了……可又不甘心啊……”

“是啊,不甘心……可这看不到头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们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苏晚晴的耳朵里,扎进她的心里!那些“花了快二十万”、“花了快四十万”、“家底掏空”、“人胖了三十斤”、“屁股全是硬疙瘩”、“婆婆骂不下蛋的鸡”、“老公冷淡”、“腹水疼得要命”、“抽腹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不到头”……这些血淋淋的描述,和她昨晚在网上看到的那些绝望的帖子瞬间重叠,形成了一幅无比清晰、无比恐怖的炼狱图景!

这就是她未来可能要走的路吗?耗尽家财,耗尽健康,耗尽尊严,变成一个臃肿、痛苦、被嫌弃的躯壳,最终可能依然一无所获?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那医生口中“微乎其微”的自然怀孕可能,和这98%的、通往痛苦深渊的试管之路相比,显得那么可笑!

她猛地站起身,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候诊区,冲出了医院大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她却感觉不到。

她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坐上回县城的大巴车的,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一步一步挪回家的。手里紧紧攥着那袋轻飘飘的药,像攥着自已残破的未来。

推开家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父母和弟弟还没回来,家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窗外,阳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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