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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南说是说不睡觉,但其实半夜一两点的时候还是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还抱着我没松手。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从他怀里出来,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又把我重新拽回去。
我用悄悄话的音量道:“到底睡没睡着啊。”
怀南闭着眼睛没回答。
那天晚上我没回自己的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起来是有点尴尬,可是那个时候我却没有尴尬的感觉,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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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无尽的等待。
等秦宇醒过来。
我们没有每天都去医院,因为林栀说她不想太多人去。
我们也不想让她一个人在门口待那么久,有时候我还是会让她回酒店睡,然后换怀南守在门口,她也没拒绝。
我和林栀之间的话少多了,不是因为疏离,是因为默契。
我和老毕加索倒是经常聊天,有时候白天我会去敲他的房门。
“路北,我问你啊。”
“嗯。”
“如果我现在决定要回去继续上课,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冷漠。”
我想了想,回答:“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反正不会这么觉得。”
这是他的无奈,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尴尬。
秦宇既然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就说明他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几天我们却把气氛搞得好像是死了个人似的。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要回归自己的生活。
林栀每天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是因为她愿意,因为秦宇是她的生活的一部分。
可是我和老毕加索呢。
秦宇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也是老毕加索很重要的一个学生。我们愿意一直守着秦宇,只是觉得我们在牵挂他的同时,应该要回归自己的生活。
我也希望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这样的事,会有一两个人愿意为我抛开一切,在医院门口等我醒过来。
可是我不想要一群人为了我荒废自己的生活,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场景。
“老师你放心回去吧,秦宇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好。”
从那之后我开始尝试着看一些书,每天就坐在桌前从早看到晚,有时候也会拿出手机写故事,准备以后的杂志投稿。
林栀也拿了纸和铅笔,带着画板去医院,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画画。
怀南要么看书要么学习要么打游戏。有一次他问我打游戏打这么久是不是没救了?我跟他说打游戏不意味着堕落,如果打游戏能让他放松那他就不必觉得自己堕落。
这样挺好。每个人都牵挂着秦宇,与此同时,我们每个人自己的生活也都变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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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护士说秦宇有醒来的迹象。
十天后,秦宇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林栀,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
我们三个人培养了很好的默契。林栀负责白天全天的照顾,怀南晚上来和他一起住。
我呢,就负责协助警方的调查,然后帮他们带一些生活必需品。
这期间秦宇的父母来过一次,说了一句谢谢我们的照顾,然后结清了所有的医药费、生活必需品的费用以及我们三个人这段时间的住宿费用,就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就开始吐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好吧,秦宇已经成年了,父母也没有抚养义务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会一直在这里照顾秦宇的。
半个月后,秦宇转到蕴川的医院,我们三个人也一起去了蕴川。
秦宇真的好了很多,每天和我们聊天,和我们开玩笑,白天没事干就开电视看综艺节目。没有偶像剧里面失忆之类的狗血情节,他就是好起来了。
我们帮秦宇请了一个月的假,就在医院里养伤。我要在奶茶店打工,所以没法天天去看他。
林栀每天都抽时间去医院,我问过林栀她和秦宇确定关系了没,林栀说还没有,不过快了。
林栀和秦宇也要回来了,四个人很快就能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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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胡天,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理他。
秦宇醒来的那天,他出现在病房门口,我让怀南林栀留下来照顾秦宇,然后打开手机录音机,走出了病房。
“警察问我的我全都承认了,我会承担一部分责任。”
“一部分责任是多少啊。”
我本不想显得自己那么抠门,秦宇不缺胡天的医药费,但是胡天必须要出,因为我知道这是这个社会该有的规则。
我们谈妥了赔偿之后我就让他离开,他说他想再见一面林栀,我让他在门口远远看一眼。
“麻烦你们好好照顾林栀,我走了。”他面无表情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