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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之后学校组织了自愿参加的集训，有时候上课有时候自习。

我报名了。林栀说她还是觉得宅在家里舒服，所以我没和她一起。

我留意了一下隔壁班，怀南和秦宇都在。

因为人少，所以有些必修的学科我们是两个班一起上课的。我总算有了和怀南坐在一个教室的机会。

自习的时候是两个教室分开。有一天，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数学课代表到楼下传达室拿一下试卷。”

我放下笔走出门，看见怀南从隔壁班的门里走出来，还看我一眼。

他居然看我了！！！

我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该怎么和他搭话。调整好状态之后我就走上前去：

“怀南，你知道在哪个门拿卷子吗？”

“应该是北门吧。”

“嗯，那我们一起去吧。”我走到他旁边。

我开始找各种话题和他闲聊。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展露出我自己都没有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我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向来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傻乎乎地笑这么久。

我和他之间那种长时间不说话的距离感，好像慢慢消退了。

暗恋就是如此，让人变傻变疯而又心甘情愿。

到了传达室之后，保安给我们一叠卷子让我们数。

“我们比谁数得快吧。”怀南提出。

“好啊，那数得慢的那个人…是不是得有什么惩罚啊。”

“惩罚啊，要不…”

我和他都开始思索，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讲笑话？”

我和他以前在一个班的时候，班主任经常给我们分享他的高中故事。

在他的故事中，最常见的惩罚方式，就是给人讲笑话，一直讲到他笑为止。

所以这也成了我们2班的习俗，我和怀南想到一块儿去不足为奇。

当然我还是会因两个人神奇的缘分而激动。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福，才能跟怀南有这样的缘分啊，两个人连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我笑点很低，怀南是知道的。这一点在我和他认识的第一天就被证实了。

不过最后我还是后悔定下这个惩罚了，因为输的人是我。

我想了一路，一直到我们上楼梯了，我都没有想好我该讲什么笑话。

“你到底讲不讲笑话，这都快到教室了。”

“讲。”我深吸一口气，“这个笑话你绝对会笑。”

“我笑点怎么会跟你一样低。”

他伸手捂住嘴巴，以防自己笑出声。

“怎么啦，心虚啊。”我看到他捂嘴的样子就想笑。

我顿了几秒，深呼吸，心里的紧张和激动快要爆满。

然后我用很平淡很从容地语气说：

“我喜欢你。”

我不想听他的回答，便接着说：“可能这对你来说很好笑吧，不过我是认真的。”

说完我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喘着气，把卷子发下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不敢往隔壁班的窗子里面看。倒不是怕他看我，而是因为我不敢面对我自己。

这个表白的场景我是没有经过设计的，这真的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笑话了。当时大概是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吧。

我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呢，一点准备都没有。怀南知道了之后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更何况我以后也不敢再理怀南了，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尴尬。

可是我不说的话他就永远不知道，我会不会给我的青春留下一个一辈子无法填补的缺憾。

好吧，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我只是让他知道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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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的心情过完一整天，放学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理完书包走出教室。

我没有住校，每天步行回家。家和学校之间，只隔着一条小路，路旁边是一片湖。

冬天的小路显得格外冷清，寒风灌进衣袖，脸上如被针刺过一般疼痛。

我满脑子都是今天和怀南走在一起的画面，我那时候居然紧张到忘记观察他的表情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我习惯性地回头。

…怎么是他。

我能预想到接下来的尴尬。早知道我刚才不回头了，那样我还可以装作没看见。

“路北！”怀南跑到我身边，看着我，气喘吁吁地说，“你早上跑那么快干嘛，我话都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