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异变（1 / 2）

顾淮安脚下一滑，极速往后退开。凌音手上挽出一个剑花，脚下步子错动，身形闪动，极速之下只留下一段虚影。她手中软剑挥舞，上来就是一套千幻云雾十三式。

水家千幻云雾十三式讲究虚实结合，除了用于迷惑敌人之外还能攻其不备。顾淮安只用提纵术闪躲。

三五回合之后，凌音停下来，“顾淮安，你又能让我几回？”

凌音声音清冷，在场上传开。任梓栎站远处看他们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忙询问身边的凌霜。

凌霜见凌音似乎动了真格，不由得无奈道：“凌音出生武学世家，主子和她比，奴婢也不清楚谁输谁赢。”

任梓栎视线死死黏在顾淮安身上，她不是没有见过顾淮安舞剑。只是那时顾淮安为了好看，故意捡些华而不实的招式舞给她看。

她却从来不知道，两个人打斗起来，也能这样火花四溅，让人心都揪成了一团。

任梓栎看到凌音软剑擦过他脸颊，整个人心跳都快停下来了。

顾淮安瞥了眼台下的任梓栎，还分心给了她一个安抚的表情。凌音见了更是火冒三丈，“顾淮安，她有什么好？”

凌音纵身一跃，手下软剑扑朔而来，带着无尽剑意，将顾淮安包裹。顾淮安举剑防卫，一个晃神，头上玉冠就被凌音斩落。

顾淮安三千青丝随风飘**，终于转守为攻，连绵不绝的攻势朝凌音袭去。之后他又故意卖了破绽，凌音果然上当。眼见着长剑即将刺入凌音心口，谁知她竟不闪也不躲，大剌剌站在原地。

顾淮安见此，只得半路收了剑招。凌音终于勾起嘴角，嫣然一笑恰似寒冰融化，昙花乍现，“顾淮安，你舍不得杀我。”

“你走吧！”顾淮安侧着身，“趁着我还没改变注意之前。”

凌音握着软剑的手紧了紧，眼看着顾淮安转身离去，她饱含深情地呼唤：“淮安。”然后抬起软剑，决绝地抹了脖子。

如注鲜血喷涌而出，软剑随之没入野草之中。顾淮安转身，在她倒地之前将抱住。

任梓栎站在远处，眼睁睁看着顾淮安把凌音拥入怀，她抬腿就要走过去。

身边的凌霜以为她要发火，忙将她拦住。

不多时，黎耀从远处赶过来，气喘吁吁跑到任梓栎身边，道：“姑娘，出事了。”说罢，便凑到任梓栎耳边低语几句。

任梓栎急道：“你说真的？”

黎耀连忙道：“哎呦，这种奴才也敢胡诹吗？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请姑娘快些随我回去吧。”

任梓栎连忙疾步跑了出去。凌霜想要出言阻止，却被一旁的凌胥拽住。

“怎么？难道就这样让姑娘跑了？今天可是他们大喜日子啊。”凌霜不解，这算什么事啊。

凌胥指了指场中，“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你把她追回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让她该如何自主？”

凌霜看了眼死都拽着顾淮安不松手的凌音，再看一眼已经绝尘而去的任梓栎，这才作罢。

任梓栎离开的时候，顾淮安下意识就要去追，却被凌音死死拽住衣角。她开口想要说话，满口血沫就流了出来，她说不出话，只能伸手去轻抚顾淮安脸颊。

“淮……安……”凌音忍着痛意，“我……我……”她看着眼睛俊美如铸的顾淮安，就想起多年之前，她从流寇手中救下的顾淮安，也是这样看着他。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顾淮安长长叹息一声，只得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去找大夫。”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让任梓栎救治，等任梓栎离开，自己却又被凌音拽住，他只能先找大夫稳住凌音伤势。

顾淮安想得很好，可凌音却拽着他，她说：“不……不要……找……她……”

“水池年！”他抬手为她擦去眼角泪水，“你这又是何苦。”

凌音见他好言好语同自己说话，眉眼含笑，“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顾淮安，水池年此生无憾。”

凌音彻底合上眼，就此溘然长逝。顾淮安抱着她，有微弱的阳光透过树林，打在他眼睑之上，叫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这边厢，任梓栎坐到马车上，车夫在外驾着马车往回赶。黎耀守在她旁边，等到任梓栎情绪稳定下来，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今日是姑娘大喜日子，国师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国师喝醉了，去桃花小筑找柳姨娘消遣，谁知姨娘不在。国师来了脾气，又有醉意，就要去找莺莺姑娘。本来大家都没在意，谁知才出后门，奴才就命人准备马车的功夫，国师就被人刺杀了。那些侍卫也被尽数毒倒。今日又是姑娘大婚，不宜张扬。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国师昏迷前让奴才偷偷来请姑娘。”

任梓栎坐在马车上，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