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不如归去 （5.6更）（1 / 2）

凌音仍旧一副听不进去劝话的模样，晏子安只好又道：“那姑娘就站在任梓栎的角度想一想。现在有人多少人看好他们呢？兴许世子爷是心血**，又或者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山无棱天地合的地步。就算他们成了亲。世子爷长年累月在外，她到时飞上枝头，成了世子妃。谁又能保证一个人初心不变呢。有时候不如在最好的最炽烈的时候急流勇退，给各自一个最美好的背影，刻上心头，成为这皎洁的白月光呢？”

凌音仍旧站在原地，冷冷淡淡的，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看向晏子安，“即便如此，你也别想着对她不利，我会在暗处盯着你们。”

不多时，她就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晏子安把断剑收回剑鞘，重新挨着任梓栎坐下。

良久，更夫打着梆子又一次经过。任梓栎这才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看见身边坐着人，下意识就喊：顾淮安。把顾淮安名字喊出口，任梓栎才清醒了。

“你心真大，”晏子安挺佩服任梓栎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坐在大街上，旁边还坐着陌生男人，她还能睡得香。

任梓栎眨了眨眼，脑袋还有些懵，“怎么，你不是说我可能是国师长女，难不成你会把我丢在这儿吗？”

晏子安：“……”

“确实不会，不过你既然醒了，那我先眯一会儿。”晏子安坐下，学任梓栎的动作就要睡下，却听到身边人说，我们走吧。

“不等了？”晏子安问。

任梓栎摇头，“不等了。”她站起身，摸着被衣裳和手臂映出纹路的额头，朝天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

“明天你也不用送我去别苑了，劳烦帮我找一个靠谱的车夫，最好还会些拳脚功夫。我想回通锦小镇。如果能一个月之内送我回去，我给一百两做赏银。”任梓栎转过头，对宴子安轻轻一笑，笑容恰似当初，温柔娴雅。

她不愿意做不切实际的梦，可顾淮安就是她最不切实际的梦，是她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梦。如果顾淮安不愿放手，就让她来退步吧。

她在通锦小镇给人当丫鬟的时候，曾有幸听过一出戏曲，她只记得末尾，那青衣唱：“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初时不闻曲中意，现在也不懂这曲是什么意思，她唯一记得的，是那青衣婉转的戏腔，拖得细长，就越发显得哀怨。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离开。可是就如王妃所说，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被所有人看好，即便她能进宫，能解去太后的牵丝毒。

谁有能保证，之后的所有一切，都是切实触手可及的呢。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一百两那么多，不如我来送？”晏子安听到有一百两可以拿，连忙毛遂自荐，“我的功夫保你平安到是妥妥的，咱们又相熟，干嘛还要去找不相关的旁人呢。”

任梓栎点点头，算是应下，一个人踩着月光走在街上，嘴里哼起那曲子来，她不知道词，就只哼着调调。

晏子安从身后追上来，笑问她这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任梓栎直说自己不知道，只是大概记得曲调罢了。

晏子安只得作罢，“我那个叫子荔的妹妹，她也很会唱曲，我听到你这么一唱，就想起她了。”

任梓栎笑，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一如当初在任家村，笑得温温柔柔，很是乖巧，眼里却带上一丝愁绪。她说：“我只会唱这一小段。”

晏子安见她这样，只好换了话题，“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人陪着过中秋了。今年难得有人陪，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

任梓栎也跟着道：“我也是，很久没有人陪我过生辰了，今年难得有人陪。”她还是笑，泪珠却在眼眶蓄积。

“今天是你生辰？”晏子安十分惊讶，并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才惹得顾淮安离开京城，这一位也要回通锦小镇。

晏子安不懂，他也不愿意多过问，只带着人往家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飘浮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不打听别人私事的习惯。

他家住在浣纱巷，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平头百姓，属于社会的最底层，每日都在为生存奔波。

斜对面是一家小勾栏，里面的姑娘就三个，除去每月月信，几乎都会接客。她们会一点弹唱，要价又低，恩客总是有的。

晏子安带着任梓栎回去，周围只有她家还亮着烛光。

有一个姑娘，因为被灌了太多酒，偷偷跑到外面吐，正好瞧见晏子安回来。两人谈论了几句，那姑娘才开始调侃二人关系。

晏子安没有多做解释，因为有的东西会越描越黑。

好在那姑娘只是挤眉弄眼说了两句，就整妆敛眉回了里屋。房门打开的时候传出一阵男人调笑声，其间夹杂劝酒声。那姑娘高声应下就关上了房门。

见任梓栎盯着人家院落看，晏子安就在旁边解释：“她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