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上官乃大出现在土鳖国都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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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是一层厚厚的、沾满污垢的油毡,将真相死死捂住。

他强撑着濒临崩溃的身体,翻阅着浩如烟海却又语焉不详的案牍。疲惫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胸前的伤口在每一次急促行动后都渗出带着幽蓝丝线的血水,左臂的麻痒感越来越重,甚至开始向肩颈蔓延。他只能依靠越来越频繁的丹药和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死死硬抗。

线索,如同沉入深潭的石子,渺无音讯。

直到他踏入掌管京城户籍与治安的“京兆府”那充满陈腐纸墨气味的卷宗库。堆积如山的竹简和纸册散发着霉味。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文书,正费力地踮着脚,试图将一捆沉重的旧档放回高处的架子。动作笨拙而吃力。

上官乃大目光扫过,并未停留,径直走向存放近期失踪人口记录的区域。他快速翻阅着,指尖划过一个个冰冷的名字和简略的描述。突然,一个名字跃入眼帘:“赵王氏,吏部文选司主事赵秉廉之母,年六十七,于上月廿三往城南慈恩寺进香,归途失踪,随行仆妇三人亦下落不明。报官后,京兆府寻访无果,疑为拐匪所劫……”

赵秉廉?吏部文选司主事,一个掌管官员考绩调动的关键职位,品级不高,位置却极为敏感。上官乃大眉头微蹙。他记得此人,在金銮殿上站在文官队列中段偏后的位置,刺杀发生时,那伪装成女官的刺客,似乎就侍立在他身侧不远的一位老臣旁!

一丝冰冷的直觉攫住了他。他立刻调取赵秉廉本人的档案。履历看似清白无瑕,由地方小吏一步步升迁至京官。但上官乃大敏锐地捕捉到一处异常——在赵秉廉升任文选司主事前三个月,档案中记录其母赵王氏曾“突发恶疾,卧病月余”,期间由赵秉廉亲自侍奉汤药。而就在赵秉廉升任主事后不久,这位“痊愈”不久的老妇人,就离奇失踪了!

巧合?还是精心设计的节点?

他合上卷宗,目光如电,猛地扫向那个仍在与高处书架“搏斗”的老文书。那文书似乎太过专注,并未察觉上官乃大的注视,只是口中无意识地、极其微弱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像是梦呓。

“……娘……别怕……很快……就不疼了……大祭司……会治好……”

嗡!

上官乃大的脑海如同被重锤击中!所有的疲惫和剧痛在这一瞬间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警觉!这低语,绝非一个普通文书该有的内容!尤其是那个词——“大祭司”!在土鳖国,官方只尊崇祖先与天地,并无所谓“大祭司”的职位!这称呼,带着浓烈的、属于魔教万秽血神教的邪异气息!

他不动声色,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那老文书终于将卷宗塞了回去,长吁一口气,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上官乃大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冰冷目光!

“啊!”老文书吓得浑身一哆嗦,踉跄后退,差点撞在身后的架子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你刚才说什么?”上官乃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在这寂静的卷宗库里显得格外清晰,“‘大祭司会治好’?治好谁?你娘?”

“没……没有!大人!小人什么都没说!小人……小人只是……只是……”老文书语无伦次,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神拼命躲闪,根本不敢与上官乃大对视。这种欲盖弥彰的惊恐,本身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赵秉廉。”上官乃大直接点出这个名字,如同抛出致命的钩索,“他的母亲赵王氏,现在何处?还有你口中那位能‘治病’的大祭司,又是何方神圣?”

听到“赵秉廉”三个字,老文书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见了鬼一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恐惧彻底淹没了他。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只是……只是听赵主事偶尔提起过一句……说……说他娘被大祭司接去享福了……小人该死!小人多嘴!求大人开恩!放过小人一家老小吧!”他哭喊着,声音里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一家老小?”上官乃大捕捉到了这关键的字眼,心头的寒意更盛。他俯视着脚下抖成一团的老文书,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说清楚。把你知道的,关于赵秉廉,关于那位‘大祭司’,还有……那些被‘接走’的人,都说出来。否则,”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这间堆满纸墨的库房,“你猜,魔教的手段,和本官的王命金剑,哪个更快找到你的‘一家老小’?”

冰冷的威胁,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老文书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他瘫软在地,绝望地呜咽着,终于断断续续地吐露了所知的一切。

“……小人……小人是赵主事远房表亲……在他府上做过几年账房……后来才……才托关系进了京兆府……赵主事……他……他娘失踪前,确实……确实生过一场怪病,浑身长满红斑,日夜哀嚎……后来……后来就来了一个黑袍人,戴着面具,声音很奇怪……赵主事称他……‘大祭司’……那大祭司给老夫人喂了……喂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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