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最终抉择（上）（1 / 1）

那晚，凤浴凰没有推开段流年，不久之后，他们之间唯一的牵扯，便是血与血的交锋，

其实，她是动心了的。

只是这句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终究是自私的，为了权势，她舍弃所有，既是如此，又如何要求别人为她牺牲呢。

……

城墙之上。

“你想好了，真要这么做？不后悔？”凤棠樾见她秀眉紧皱，便知她有多么的不愿，而又无可奈何。

说句心里话，他很羡慕那讨人厌的家伙，这样的神情，凤浴凰从来没有因他而流露过，他在她心里，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吧。

凤浴凰面向他：“我想好了，蛰伏三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同样的，你也是，所以，我不会手软。”

凤棠樾沉声道：“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不惜一切助你达成心愿，你打算怎么做？”

凤浴凰往城楼下看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成败与否，皆是天意。父皇情况如何了？三日未能上朝，大臣们总归有些按耐不住。”

凤棠樾道：“照你的话，已经让黄崇停了那些东西，他现在，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生都不如，哪还有半点帝王的风范，何况，卫凉卿也在其中动了不少手脚。”

凤浴凰的语气越发寒冷：“是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他自己，怪不得别人。”

凤棠樾沉吟片刻：“那卫凉卿，你想做何处置？”

“暂且留着，这样一张与母妃如此相似的脸，我可舍不得毁掉。”

正如凤棠樾所言，曾坐拥山河，一言九鼎的越西皇帝凤煜凌，如今，便跟个废人一般。

龙榻上，卫凉卿静静守在一旁，眼下的一切，不正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可真到这一步，她反而高兴不起来。

“阿卿。”

皇上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卫凉卿应道：“臣妾在，皇上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朕想和你说会儿话。”

“好，臣妾陪皇上说说话。”

“阿卿，朕这一生做过太多迫不得已的事，也做过太多后悔的事，可朕身为皇帝，许多事，由不得自己，阿卿，不要怪朕。”

卫凉卿一顿：“皇上多虑了，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都记在心里，要不是皇上，臣妾岂会有今日的尊荣，臣妾感激皇上还来不及，怎会怪皇上。”

皇上淡笑道：“阿卿，朕已经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子，不想再毁了你，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卫国皇帝自戕，卫皇后为人侮辱致死，掠城池，夺土地，这些都不是朕的本意，可为了越西天下，朕无从选择，不管你入宫是为了什么，朕都要对你说一声，抱歉。”

卫凉卿面露痛色，国破，家亡，山河灭，那些痛苦的回忆日日夜夜萦绕在她脑边，刻在她心里。

一句抱歉，就可以抵消了吗？

“皇上说的，臣妾听不懂，也不想懂，臣妾服侍皇上歇息吧。”

“阿卿，你还在怨朕，是吗？”